东海的沙滩被清晨的阳光镀上一层金箔,细沙暖融融的,踩上去像踩在揉碎的星光里。那只灰毛兔妖蹲在挖好的土坑前,爪子里捧着一枚饱满的桃核,绒毛上还沾着几粒沙砾。她身后围了一圈小脑袋,黑的、白的、毛茸茸的,都是些刚从苦难里挣脱出来的小妖族。
“兔姨,这核儿真能长出花来?”最前面的赤狐幼崽晃着蓬松的大尾巴,鼻尖几乎要碰到桃核。他前爪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从前在天庭的牢笼里被铁链蹭的。
兔妖用爪子轻轻拂去桃核上的浮尘,声音软和却笃定:“能的。”她低头把桃核放进坑里,动作慢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这是从陈塘关的桃树上摘的,那里的桃树啊,每年春天能把半条街都染成粉的。花落了还结果子,甜得能把舌头化掉。”
“真的?”背着硬壳的小乌龟努力伸长脖子,背上的纹路里还嵌着海底的淤泥,“比海里的珍珠还甜?”
“甜多了。”兔妖笑着埋上土,又用爪子拍实,“等它长出来,我们就在树下搭个草棚,热了躲阴凉,下雨了避避雨,你们还能在花瓣里打滚儿。”
小妖族们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规划起来。黑狼崽说要在树旁挖条小溪,让花瓣飘着玩;松鼠幼崽说要把松果藏在树根下,等花开了就请客;连最害羞的雪貂都小声提议,想在树枝上挂串贝壳风铃。
兔妖听着,眼眶悄悄热了。她想起半年前,自己还被锁在无量仙翁的炼丹炉旁,每天被逼着啃苦涩的药草,那时别说种桃树,连晒太阳都觉得是偷来的。如今,她不仅能站在沙滩上,还能和这些孩子一起,盼着一朵花的绽放。
不远处的珊瑚礁群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敖丙正指挥着龙族兵将搭建学堂,银蓝色的龙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温和。他手里拿着一卷图纸,是连夜画的,上面用朱砂标着门窗的位置,墙角还特意画了个小窝——他记得有只受伤的夜莺妖总爱蜷在角落。
“横梁再往左挪三寸,”敖丙对着抬着珊瑚柱的虾兵喊道,声音穿过海风,“别压到那边的海葵,孩子们喜欢跟它们玩。”
虾兵们应着,八条腿协调地挪动,珊瑚柱稳稳落定。旁边的石桌上,摆着打磨光滑的海石桌椅,每张椅子的边角都被仔细磨成了圆弧,生怕硌到小妖族们细嫩的皮肤。
“在忙什么?”哪吒的声音从礁石后传来,他刚巡完海疆,火尖枪斜挎在肩上,枪尖的余温把空气烤得微微发暖。看到沙滩上的小不点们围着兔妖,他脚步放慢了些,风火轮的光晕也收敛了许多,免得吓着孩子。
敖丙回头,晨光落在他银蓝龙纹的袍角上,漾起细碎的光:“看他们种桃树呢。”他朝兔妖那边扬了扬下巴,“你那边呢?比武场的石桩立好了?”
“立好了,就是有俩不长眼的,”哪吒走到他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火尖枪的枪缨,“昨天刚把礁石划成练武场,就有只黑熊精和穿山甲抢地盘,被我罚去清理深海的垃圾了。”他说着,忽然低笑一声,“那黑熊精扛着石头走的时候,尾巴都快夹到肚子里了。”
敖丙也笑了:“立规矩的时候,是得严点。”他转头看向学堂的框架,珊瑚屋顶已经搭了一半,像一朵盛开在海里的巨花,“等学堂建好了,让鹤童和鹿童来讲课吧,他们识得字,性子也耐心。”
正说着,鹤童和鹿童就带着一群小妖族跑来了。鹤童的翅膀上还沾着墨汁,手里举着一卷字帛,上面是歪歪扭扭的“自由”二字;鹿童的蹄子上沾着沙土,却把字帛护得紧紧的,生怕被风吹坏。
“敖丙殿下!你看我们写的!”鹿童把字帛举得高高的,小脸上满是邀功的期待,“鹤童说我这个‘由’字,比昨天挺直了三分!”
鹤童在一旁小声补充:“就是捺画还是有点歪,像被风吹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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