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出关的消息像一阵风,只用了半天就传遍了东海秘境。
最先慌起来的是那些曾在阐教受过苦的小妖族。黑狼崽把刚换的兽皮裹得更紧了,缩在珊瑚礁后念叨:“元始天尊会不会派人来抓我们?我听说他的玉如意一挥,就能把山劈成两半……”;松鼠幼崽则把藏松果的树洞挖得更深,连最爱的坚果都没心思啃了。
珊瑚厅里的气氛也凝重起来。青龙王拍着桌子道:“要不我们先把防御阵启动?万一他们打过来,也好有个准备!”;红狐婆婆则忧心忡忡地数着草药,盘算着要是开战,该准备多少疗伤药。
哪吒正擦拭着火尖枪,闻言把枪往桌上一放,枪尖的火光晃了晃:“慌什么?真要打,去年就打了,犯不着等现在。”他看向敖丙,“你觉得呢?”
敖丙正看着一幅三界舆图,指尖落在昆仑山的位置:“三清闭关多年,若真要管闲事,早就不会任由阐教乱成那样。我猜,他们出关,更可能是想平息事端,而不是扩大战火。”
话虽如此,可整个东海还是笼罩在一种无形的紧张里。连学堂里的读书声都小了些,小妖族们上课时常走神,眼睛总往秘境入口的方向瞟。
第三天清晨,当广成子的身影出现在东海边界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去。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手里捧着一卷金光闪闪的玉简,身后只跟着两个小道童,没有带一兵一卒。
虾兵通报时,声音都在发颤:“是、是广成子!他说、说带了元始天尊的旨意!”
哪吒和敖丙对视一眼,齐声道:“请他进来。”
广成子走进珊瑚厅时,目光扫过厅内的妖族和龙族,又落在哪吒和敖丙身上,眼神复杂得像揉碎了的星子。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端着阐教仙长的架子,只是沉默地展开玉简,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东海自治,乃顺应天意。无量仙翁已废去修为,永禁昆仑冰牢。此后三界各族,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善守此道,方得安宁。钦此。”
短短几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厅内激起千层浪。
小妖族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连最胆小的雪貂都跳起来,在地上打了个滚;青龙王哈哈大笑,一拍大腿:“我就说嘛!老东西们总算想通了!”;红狐婆婆捂着嘴,眼泪顺着绒毛滚落,分不清是哭是笑。
广成子宣读完旨意,把玉简递给敖丙,看着他和哪吒,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起当年在昆仑,自己还训斥过这个“顽劣”的师侄(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徒弟,按辈分算他的师侄),也轻视过这个“异族”的龙族三太子,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已经用自己的方式,为一群被轻视的生灵挣来了立足之地。
“你们……”广成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好自为之。”
这四个字里,有无奈,有感慨,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他没有再多说,转身对着两个道童道:“我们走。”
走到珊瑚厅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欢呼的小妖族们,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桃花树下读书的鹤童和鹿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带着道童消失在海平线上。
他一走,珊瑚厅里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三清承认我们了!”
“以后再也不用怕了!”
“我们有家了!”
黑狼崽抱着哪吒的腿,笑得露出尖尖的牙:“哪吒殿下,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哪吒弯腰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带着火尖枪的余温:“安全了。以后谁也不能随便欺负你们了。”
敖丙展开那卷玉简,金色的字迹在晨光下闪闪发亮。他忽然想起半年前,自己还在深海里对着残破的龙族族谱发呆,那时的东海,连月光都带着寒意;而现在,阳光透过珊瑚窗棂照进来,落在玉简上,暖得像春天的风。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对吗?”敖丙转头看向哪吒,眼里映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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