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山寻情蛊真相 (2-1)

小夭攥紧了手中的大肚娃娃，指尖微微颤抖。小夭乘坐在毛球背上，任由狂风裹挟着云絮从耳边呼啸而过。毛球煽动翅膀的速度比往常快了许多，仿佛也感知到主人心中翻涌的不安。数日前，她在清水镇偶然听闻一位游历的巫医吐露的一句谶言：路人：“九命换一命，情蛊噬心魂。”她并没有当真，今日想来，原来自己真的好傻。毛球载着她掠过云海，风雪呼啸着灌入衣襟，她却浑然不觉冷意——心头那团灼烧的疑惑与痛楚，远比冰寒更刺骨。

自从相柳战死沙场，化作一滩毒水，她便始终被一种朦胧的不安纠缠。玱玹曾说相柳至死都恨她，可为何那日他决裂时，眼底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破碎？当时为何没有去深究他眼神背后的含义，西陵玖瑶你真傻啊！

……玉山巅近在眼前，小夭踏下毛球，踉跄着奔向那座碧波万顷、桃园千里、亭台楼阁、瑰丽非常的地方，实际冷清肃杀、荒凉死寂。烈阳和獙君赶来肃然问道烈阳：“你是谁，为何乘坐白羽金冠雕来闯玉山？”小夭催动驻颜花显现真颜小夭：“是我。” 烈阳和獙君惊讶道烈阳：“小夭！你不是和涂山璟出去游历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人？” 小夭回道:小夭：“我已经与十七和离，以后各自婚嫁自由，今天我来专程来找你们的。你们是我在这世间最亲切的亲人了，你们会骗我吗？” 烈阳和獙君看着这么严肃的小夭互相看了一眼。獙君：獙君问道：“你和离了，涂山家狐狸对你不好吗？” 小夭：“没有，十七对我很好，是我福薄，享不了十七的好。我来是问你们关于相柳的事，如果你们还记得我母亲，把我当亲人，那便不要隐瞒我。阿獙，我知道你送我的大肚娃娃是相柳让你转送的，可对？” 烈阳和獙君又互相看了看，烈阳对獙君摊了摊手，獙君撇了撇嘴。小夭看他们这样不说话便急道小夭：:“我本应该问师傅的，可是师傅仙去了，现在只有你们两个能告诉我真相。”说着便蹲身在地捂脸痛哭。烈阳和獙君看小夭这样也知道怕是瞒不过去了。

獙君说道獙君：:“大肚娃娃确实是相柳让我转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他希望你跟涂山家的狐狸好好过日子，可是现在看你这样，这日子明显过的不好。才成亲几月就和离了。罢罢罢！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你跟我们来。”说完便跟烈阳转身而回玉山了。小夭急忙跟上。来到一座洞府前，獙君说獙君：:“去吧，你想要的答案在里面。但是不管看到什么，你都要知道，这已经发生了，再无更改。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才不辜负我们的一番心意，这也是相柳希望的。你可以做到吗？” 小夭：“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应该知道，而不是一味的被安排。就算是为我好，也应该问问我是不是我想要的！”小夭说道。

推开石门的刹那，寒气扑面而至，却不及她眼底的惊痛——洞壁上，密密麻麻刻着血字，每一笔都似刀刃剜心：“以命诱蛊，心血为引。愿卿此生，再无枷锁。”她踉跄后退，镜中忽然浮现模糊画面：相柳立于血色贝壳屋内，胸前插着匕首，鲜血喷涌如瀑。他竟以自戕之痛，诱出蛊虫，又以灵药封住她掌心伤口。蛊虫嘶鸣着啃噬他的血肉，他却冷笑：相柳：“我解不了蛊，但我能杀了它。”“你可知，情蛊非双死不可解？”巫王的声音自记忆深处炸响。小夭捂住耳朵，却挡不住画面更残忍的流转——相柳抹去狌狌镜中所有记忆时，指尖颤抖如枯枝；他将海螺咒语刻满保护她的魂魄，却让阿念隐瞒真相；最后一战前，他饮下剧毒，只为死后不拖累她半分……小夭：“原来……你从未恨我。”小夭跪倒在地，泪珠坠入冰面，溅起碎晶如星。

她终于明白，那日决裂时的暴怒是伪装的刀，每一句绝情皆是剜向自己的刃。相柳用命斩断了蛊，却将痛楚全数咽入骨髓，连死都不肯让她背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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