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极北之行 (2-1)

小夭将一张写满药材的纸递给苗圃，墨迹未干的字迹如她此刻的心绪般凌乱锋利。“哥哥让你们回到我身边，应该给了你们不少权利吧，去帮我准备这些药材和物资，三天后我会出发去极北之地！”她的话语裹着冰棱，眼底却燃着暗火。

  苗圃的手指在纸面扫过，密密麻麻的名单上写着“九转雪莲”、“冰魄玄晶”、“千年蛟骨”等字样，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的奇珍异物。她抬头看着小夭：“小姐，我们去极北之地做什么？那里是连妖灵都避退的死亡之地啊……”

“相柳的气息萎靡，若想寻得一线生机，或许唯有前往那片极北之地。”小夭的声音低沉而哀伤，她缓缓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向那冰晶球，仿佛那是一个无法承受的痛苦之源。

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曳，那弧度宛如一柄冰冷的利刃，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气息。

小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你们只需为我准备好这些必要的物品即可，无需随我一同前往那片冰雪之地。那里的寒毒蚀骨，风雪肆虐，足以吞没整个山脉。我实在不愿连累你们。”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无奈，似乎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那片冰雪世界的准备。

“我们陪你！”苗圃猛地跪倒在地，泪珠砸在纸页上洇开墨痕，“小姐这次无论如何不能丢下我们。黑帝陛下若知晓我们未护您周全，定会剥了我们皮骨拆了我们魂魄！为了我们的命，您……您就让我们跟着吧！”她的声音从哽咽到凄厉。门外左耳也进来拉着小夭的手“陪你，也是陪他”说着指了指匣子。

可极北之地是连神鸟都难以穿越的冰狱，她怎愿让他们陪她去。“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有决断。”她强行压下喉间的颤音，“你们只需备好药材，其余无需过问。”转身离去时，长袍扫过门槛的声响如断冰裂雪，决绝而孤寂。苗圃望着她背影消失在廊柱尽头，掌心攥紧成拳。极北之地的传说在脑中翻涌：永夜中的冰兽咆哮，能冻结灵魂的极光风暴，连时间都会在寒潮中停滞……但她们不能退，不能让小姐独自踏入那地狱之门。哪怕以血肉之躯为盾，她们也要护住这世间唯一能让黑帝陛下牵挂之人。

终究还是没坳过左耳和苗圃，让他们陪着她一起去极北之地。

半月后，小夭站在冰原边缘，身后是苗圃与左耳裹着厚氅的身影。极北的风如刀刃刮过面颊，将她的发丝凝成冰缕。左耳腰间悬着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颤动，发出刺耳的嗡鸣——那是玱玹赐予的“寒魄罗盘”，唯有指向至寒之地时才会如此躁动。

“小姐，罗盘显示极北核心就在前方三百里。”左耳压低声音，嗓音被寒风撕成碎片。他们每走一步，积雪便没至膝盖，仿佛大地在吞噬他们的生机。左耳抽出腰间冰魄剑，剑刃在日光下泛着诡谲的蓝光。“跟着我的脚印走，雪层下有冰裂隙，坠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他话音未落，远处雪丘突然崩塌，一头浑身覆着霜甲的冰兽从裂谷跃出，獠牙上挂着未化的腐肉。“苗圃，控冰！”，苗圃指尖结印，冰原骤然隆起数道冰棱，将冰兽困在刺阵之中。苗圃趁机掷出淬毒的银针，针尖却在触及兽皮前便被寒气冻结成碎晶。“这畜生的皮甲能阻万毒！”苗圃惊呼。冰兽咆哮着震碎冰棱，左耳纵身跃至兽首，冰魄剑刺入其额间晶核，霜血喷溅的瞬间，整兽化作一地冰尘。

而后三人沉默前行，夜幕降临时，极光在苍穹裂开血色裂痕。苗圃生起的篝火被寒流压成微弱的蓝焰，左耳从怀中掏出黑帝给的“炎髓珠”，珠子散发的热气勉强驱散周遭三尺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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