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之夜 (2-1)

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洛眠站在门口，闻到一股铁锈味。

　　钢琴盖板微微掀起，露出黑白琴键上几滴暗红的痕迹。

　　他伸手掀开琴盖……

　　"咚！"

　　低音区突然发出沉闷的声响，林小诺的发卡卡在琴弦之间，银色的蝴蝶结沾着凝固的血迹，发丝还缠绕在金属夹上。

　　琴凳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乐谱，墨时敛用红笔在《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上标注：

　　“她的惨叫……”

　　教室后门传来脚步声，洛眠猛地回头。

　　看见李老师抱着一摞书站在阴影里，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极大。

　　"别看……"李老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他掌心塞了把裁纸刀。

　　"明天中午，图书馆古籍修复室。"她的指甲缝里有暗红色的碎屑。

　　修复室里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味，李老师反锁上门，从《永乐大典》的仿制书匣里抽出一沓照片。

　　"过去五年，这所学校失踪了十七个学生。"她指着照片上被红圈标记的人影。

　　"全是和墨家有过接触的。"

　　洛眠的呼吸凝滞……最后一张照片上，年轻的墨时敛站在校门口，身旁是现任校长。

　　照片日期显示那是七年前，可墨时敛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

　　"他不是普通转学生。"李老师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蜘蛛形状的疤痕。

　　"TS是'标本（TemSpec）'的缩写，他们家族……"

　　门外突然传来图书车推过的声音。

　　李老师猛地噤声，迅速把照片塞进洛眠书包，下一秒，门把手转动起来——

　　"借阅登记。"墨时敛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李老师，您逾期十七天了。"

　　深夜的行政楼像座坟墓，洛眠用李老师给的钥匙打开校长室，电脑屏幕还亮着，屏保是墨氏集团的logo

　　他点开最近文档，一份命名为"TS-0317培养协议"的PDF赫然在列：

　　“实验对象：洛眠适配度97%

　　阶段目标

　　完成依赖性测试（√）

　　抗恐惧阈值突破（进行中）

　　永久性标记（预定12/17）”

　　最后附着他的体检报告，生殖隔离检测栏被画了红圈。

　　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一张墨时敛手写的便条：

　　“擅自闯入别人房间，是要受罚的。”

　　身后传来皮革摩擦的声响，洛眠转身，看见校长椅缓缓转过来……

　　墨时敛翘着腿坐在上面，手里把玩着一个玻璃标本罐，罐子里漂浮着半片视网膜，标签写着"2050级3班 李媛"

　　"她本来能活到圣诞节。"他叹息着将罐子放进展示柜，那里已经有十六个类似的标本。

　　"可惜老师总爱多嘴。"

　　次日清晨，全校广播突然响起杂音。

　　"下面播送特别节目。"墨时敛的声音带着电流质感。

　　"由我们的优等生主演。"

　　洛眠的日记被一字一句念出来，包括那些他从未写过的内容……

　　“12月3日，梦见墨时敛的手掐着我的脖子……竟然有点期待。”

　　教室里爆发哄笑，但很快变成尖叫。

　　广播里突然混入林小诺的抽泣声："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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