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2-1)

三个月后，洛眠的公寓门铃在午夜响起。

他透过猫眼看到一片血色——有人用口红在门外涂满了扭曲的心形。

门把手自动转动，锁芯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想我了吗？"

墨时敛倚在门框上，校服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缝合线。

他的皮肤比记忆中更加苍白，像是很久没见过阳光，唯有嘴唇红得妖异。

洛眠的指尖陷进门板，木屑刺进指甲缝。他明明亲眼看着那个躯体在球形舱里溶解。

"克隆体？"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墨时敛笑了，他抓起洛眠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上……温热的，跳动的。

"更糟。"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是本体。"

浴室镜面蒙着水雾，墨时敛用指尖画出一连串公式，水珠沿着运算符号滚落。

"知道为什么选择你吗？"他的倒影贴上洛眠的后背，"因为只有你的细胞能在我的血清里存活。"

镜面上浮现出微型投影：“数百个实验体在培养舱中溃烂，唯有标注"18号"的样本保持完好。”

画面切换到洛眠的睡颜，他的睫毛在显微镜下呈现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

"我培养了十三个克隆体。"墨时敛的犬齿磨蹭着洛眠后颈的烙印。

"他们都会在接触你36小时后崩溃......"他突然咬破那块皮肤，"除了现在这个。"

鲜血顺着脊椎滑进衣领，洛眠在镜中看到墨时敛眼中闪烁的数据流……那不是人类该有的光泽。

清晨的餐桌上摆着两杯咖啡

墨时敛往洛眠的杯子里加了三滴透明液体："神经生长因子，能让你活得更久些。"

他自己的那杯泛着诡异的蓝色，"我的是纳米修复剂。"

他展示着手腕上的监测仪，屏幕显示：

“ 机体完整度71%……”

洛眠突然掀翻餐桌。陶瓷杯砸在墙上，咖啡渍在壁纸晕染成血泊的形状。

"你到底想要什么？ ”

墨时敛慢条斯理地舔去手背上的咖啡："你还没明白吗？"他拽开衣领，露出心口的机械装置……

透明舱体内漂浮着一小块血肉组织，"这是你上次刺伤我时留下的细胞。"

装置显示屏跳动着数字：

“ 同化进度17% ”

深夜，洛眠潜入墨时敛的书房。

电脑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着庞大的数据库。

他点开标注"TS-0317"的文件夹，数百个视频窗口同时弹出——全是他这三个月独处时的监控录像。

最下方的子文件夹名为"驯化日志"。点开后是墨时敛的日记：

“Day1：他在睡梦中哭了，泪液pH值5.2，比预估酸性更强。”

“Day17：用克隆体测试他的攻击模式，匕首刺入角度与三年前完全相同。”

“Day71：开始用我的洗漱用品，薄荷牙膏残留量证明他舔了三次牙刷。”

最后一条记录是昨晚的：

“标本开始主动适应饲养员，建议进行最终融合”

书柜突然移动，露出背后的密室。

洛眠的血液瞬间冻结——墙上挂着一排玻璃罐，浸泡着不同时期的墨时敛组织样本。

最早的那个标注日期是十年前……

"找到你了！"

墨时敛的声音从背后贴近，他浑身湿透，像是刚从培养液里爬出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蚀出细小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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