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条约 (2-1)

墨时敛的私人电梯以失重感刺穿耳膜，当镜面门滑开时，洛眠被他裹在冰貂绒毯子里抱出。

幼童的身躯陷在昂贵的织物中，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TS集团顶层大厅是座发光的坟墓，悬浮屏流淌着基因链状的猩红数据流，立柱内嵌的玻璃柱里浸泡着跳动的心脏标本……

前台AI的合成音在穹顶回荡：“欢迎主以以及1藏品归巢。”

墨时敛抱着他穿过长廊，白大褂下摆扫过能照出人影的黑曜石地面。

躬身行礼的职员们眼珠像扫描仪，死死咬住毯子缝隙间洛眠缩小的手指。

那些目光没有温度，只有评估拍卖品的精密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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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将整座城市压成一张电路板，洛眠被安置在墨时敛腿上，后背紧贴对方胸腔的震动。

巨大的光屏浮在空中，墨时敛的下颌蹭着他发顶，左手圈着他的腰，右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燃烧的电子合同。

“签了它。”墨时敛的呼吸喷在他耳蜗里，光屏标题渗出鲜血般的红……《永久监护权及基因归属确认书》。

条款第七条像毒蛇般盘踞：“乙方自愿放弃人……身份，归类为TS集团特殊资产。”

洛眠的指甲掐进掌心，幼嫩的皮肤立刻沁出血珠。墨时敛低笑一声，突然咬住他渗血的手指。

铁锈味在口腔弥漫时，他抓着洛眠的手按向光屏的指纹区。

就在触碰前的刹那，洛眠蜷起手指，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撞去！

墨时敛的肋骨发出闷响，圈着他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学坏了。”叹息般的指控，墨时敛突然按下扶手的暗钮，地面裂开升起一座水晶笼。

笼底铺着洛眠高中时的校服，笼顶悬挂着十七把形态各异的餐刀……全是刺杀失败后被收缴的凶器。

洛眠被轻轻放进去，笼门合拢的瞬间，墨时敛将电子合同投影在笼壁上，猩红的条款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现在，”墨时敛坐回办公椅，双腿交叠，“签，或者看着陈昊彻底消失！”

光屏分裂成两半，左侧是合同的指纹识别区，右侧显现出培育舱的实时影像……

陈昊胸腔的两颗心脏被机械臂的钢爪笼罩，距离刺穿仅剩三厘米。

洛眠的瞳孔猛烈收缩……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在虚空中按下。

墨时敛愉悦的哼鸣被骤然响起的警报撕裂，所有玻璃柱里的器官标本同时爆裂，浓稠的培养液泼溅在落地窗上。

将城市夜景扭曲成怪诞的油彩，墨时敛却笑出声，指尖划过控制台。

“惊喜环节到了……”他对着空气轻语。

办公室的合金墙壁突然变得透明，洛眠看见下方数百米处的环形大厅。

头颅悬浮在中央，机械脊椎如巨蟒般狂舞，所到之处职员们像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

他的电子眼突然转向顶层，嘴唇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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