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你是不是写错了?”
周三晚自习前的公告栏前,我踮着脚,把值日表又看了一遍。
周一:阮芽、沈砚
周二:阮芽、沈砚
……
整整一周,全是我俩的名字并排。
林羡在旁边嚼着泡泡糖,吹破一个泡:“啧,这也太明显了吧。”
我耳根发烫,想去找老郑理论,结果人早溜了。
第一次值日是周一。
图书馆在旧楼三层,木地板踩上去吱呀吱呀,像老人咳嗽。
我到的时候,沈砚已经在了。他穿了件灰色卫衣,帽子扣在头上,正把一摞《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往高处码。
“嗨……”我声音卡在喉咙。
他回头,抬了下下巴:“去擦桌子,抹布在水房。”
语气平平,却顺手把最干净的那条蓝抹布扔给我。
我们并排擦桌子。
灯管老旧,一闪一闪,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我偷看他,发现他擦桌子的顺序很怪——
先四角,再中间,像在画一个框。
“强迫症?”我没忍住问。
他“嗯”了一声,又补一句:“对称比较顺眼。”
擦完桌子,该贴值日签。
我拿着圆珠笔,在“值日生”那一栏写下“阮芽”。
犹豫两秒,在旁边写下“沈砚”。
字迹歪歪扭扭,像做贼。
沈砚接过笔,没说话,却在最下面画了一颗小小的薄荷糖。
“这什么?”我小声问。
“标记。”他顿了顿,“防止别人乱改。”
周二值日,我迟到了。
跑到图书馆门口,听见里头有说话声。
“……又把她跟你排一起?”
是许栖。她靠在书架边,抱着胳膊,笑得很轻。
“老郑故意的吧?上次你替图书馆灭火,他欠你人情。”
沈砚背对着我,声音听不出情绪:
“只是值日。”
“只是?”许栖挑眉,“贴吧那张照片,我可看见了。”
我屏住呼吸,手指抠着门框。
沈砚没回答,只把一本厚重的《天体物理》塞回书架,发出“砰”一声。
许栖耸耸肩,转身往外走,差点撞到我。
“哟,小转校生。”她冲我笑,眼睛弯弯,却让人心里发毛,“晚上别太晚回家,旧楼可闹鬼。”
我干笑两声,溜进去。
沈砚像什么都没发生,递给我一罐橘子汽水。
“冰的,压压惊。”
汽水拉环“啪”一声,气泡涌出来,甜得发腻。
周三晚上,雨下得突然。
图书馆只剩我们两人。
沈砚关窗,我站在登记台前,数着借书卡。
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敲门。
灯突然灭了。
“停电?”我声音发颤。
“旧楼常事。”沈砚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光圈里,灰尘飞舞。
我摸索着想找应急灯,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沈砚一把捞住我,手臂横在我腰间。
手电筒滚到地上,光圈晃到天花板上,映出斑驳水渍。
黑暗里,他的呼吸很近。
“别怕。”他说。
其实我不怕黑,我怕的是——
心跳声太响,会被他听见。
来电了。
灯管闪了几下,重新亮起。
沈砚松开我,弯腰去捡手电筒。
我低头,发现登记台上多了一张纸条。
【周四别来值日。——沈砚】
我抬头看他,他却已经背过身去,继续整理书架,好像什么都没写。
周四晚自习下课,我抱着侥幸心理溜到图书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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