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1)

宗门小比的日子转眼即至。

这一日，云缈宗演武场上人声鼎沸，各峰弟子齐聚，灵气激荡，少年意气纵横飞扬。

姜砚今日依旧一袭青衫，却束了发，显得精神又利落，脸上挂着惯有的灿烂笑容，眼神扫过台下即将上场的弟子们，亮晶晶的。

“放松点，就当平时练习。”姜砚拍了拍离他最近的叶明谦的肩膀，后者正兴奋地东张西望，嘴里不停。

叶明礼无奈地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哥，你安静点，别给师尊丢人。”

雪枫温和地笑着，将准备好的清水和汗巾摆放整齐，轻声道：“明谦师弟是性情中人，无妨的。”

姜砚哈哈一笑，目光却落在了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承身上。江承站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擂台，侧脸线条冷峻，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仿佛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但姜砚却能看出他隐藏在冰冷表象下的那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凑近些，肩膀几乎要碰到江承的，低声笑问：“紧张？”

江承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看姜砚，只是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姜砚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笑意更浓，“那是我看错了？还以为我们阿承手心出汗了呢。”

江承猛地攥紧了拳，耳根瞬间泛红，梗着脖子道：“师尊看错了。”

“好好好，我看错了。”姜砚从善如流，不再逗他，却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手指飞快地在他紧握的拳头上轻轻碰了一下，触之即离，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温热，“别怕，师尊在下面看着你呢。”

那触碰轻得像羽毛，却让江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热流从被碰触的手背猛地窜遍全身，冲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几乎要跳起来，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表面的镇定，只是脖颈上的红晕却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幸好此时裁判长老的声音响起，宣布小比开始，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

最先上场的是叶明谦。他性子跳脱，剑法却也得了姜砚几分真传，灵动迅捷，虽然因为经验不足吃了点小亏，最终还是凭借一招出其不意的回风拂柳险胜对手，高兴得他跳下擂台就冲向姜砚几人。

“师尊！我赢了！看到我最后那一招没？”他兴奋得脸颊通红。

“看到了看到了，不错，就是开局有点轻敌，回去得加练。”姜砚笑着揉乱他的头发。

接着是叶明礼。他的风格更沉稳些，与对手有来有往，虽不及叶明谦赢得漂亮，却也步步为营，扎实地取得了胜利。

雪枫上场时，吸引了不少目光。他温文尔雅，法术却运用得纯熟精湛，灵力控制精妙，不疾不徐地便将对手逼出擂台，赢得干净利落，台下响起一阵喝彩。他下来后，先是向姜砚行礼，然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关注着接下来的比试。

很快，轮到了江承。

他的对手是一名主峰弟子，修为扎实，气势颇盛。

“请指教。”对方抱拳。

江承只是冷冷地点了下头，甚至没回话，“锃”一声利剑出鞘，剑尖寒芒直指对手，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一把终于出鞘的绝世宝剑。

那主峰弟子被他的态度激得有些不悦，冷哼一声，挥剑攻来。

姜砚在台下，嘴角噙着笑，眼神却专注起来。

台上的江承，仿佛变了一个人。所有的紧绷和赧然在握剑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只剩下绝对的冷静和专注。他的剑招没有丝毫花哨，简洁、凌厉、高效，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带着一股近乎残酷的冰冷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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