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2-1)

姜砚牵着江承，一路并未往修炼场去，而是绕到了洞府后山一处僻静的竹林。晨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细碎的金斑，空气中弥漫着竹叶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润气息。

四下无人，唯有微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

姜砚终于停下脚步，却仍未松开手，反而转过身，与江承面对面站着，一双笑眼亮晶晶地望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

江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试图抽回手，低声道：“师尊不是说……探讨剑诀？”他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觉得那处皮肤烫得惊人。

“那是骗明谦他们的，”姜砚理直气壮地说，甚至还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我就想单独和你待着。”

“……”江承一时语塞，耳根又控制不住地漫上热度。师尊这般直白，让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习惯了师尊偶尔的跳脱和不按常理出牌，但以往那份属于师徒间的距离感此刻消失殆尽，只剩下令他心慌意乱的亲密。

“还疼不疼？”姜砚忽然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歉意，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江承的腰腹以下。

江承的身体瞬间绷紧，脸颊爆红，几乎要冒出热气。他猛地别开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疼。”

“真的？”姜砚似乎不太放心，眼神里满是怀疑，“我昨晚好像……有点没控制住……”他说着，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丝赧然，但更多的却是回忆带来的灼热光芒。

“师尊！”江承忍不住低喝一声，打断他的话，羞愤交加，连眼尾都染上了一抹薄红。这种事……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看着江承又羞又恼，几乎要原地爆炸的模样，姜砚心痒难耐，只觉得可爱得要命。他低笑出声，不再逗他，而是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拂开江承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动作温柔至极。

“好，不说了。”他从善如流，指尖却贪恋地停留在江承的鬓边，感受着那细腻皮肤下微微升高的温度，“阿承，我只是……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的语气变得认真而专注，少年般的面容在竹林的光影里显得格外真挚：“你别怕，也别有负担。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只是……我可以这样牵着你的手，可以偶尔……亲亲你，对吗？”他小心翼翼地征求着同意，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一丝紧张。

江承的心跳得很快。怕？负担？或许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师尊的眼神太干净，太炽热，像正午的阳光，几乎要将他冰封的外壳彻底融化。

他垂着眼睫，沉默了许久久。竹林里只有风声。

就在姜砚眼中的期待渐渐要染上失落时，他极轻极轻地，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得几乎像是幻觉。

但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姜砚捕捉到了。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散了那点紧张，姜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绽放开来，比阳光还要灿烂。他猛地抱住了江承，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像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一样，欢喜地蹭了蹭。

“阿承你最好了！”他闷声笑着，怀抱温暖而有力。

江承僵硬地被抱着，身体一开始还是紧绷的，但鼻尖萦绕着师尊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感受着那份毫不掩饰的喜悦和依赖，紧绷的肌肉竟一点点放松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动，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抬起回抱住对方，但也没有推开。

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和回应。

姜砚也不强求，能这样抱着他，感受到他的默许，他已经心满意足。他知道他的阿承需要时间，他可以等，反正来日方长。

两人在竹林里静静相拥了片刻。

直到……

“师尊——！江师弟——！你们在哪呢？雪枫师兄说有事找你们商量！”叶明谦那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又从远处隐隐传来。

江承如梦初醒，立刻推开了姜砚，迅速后退一步，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眼神却已经努力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只是那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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