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归途与誓言 (2-1)

第十九章：归途与誓言

实验室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坍塌的穹顶漏下细碎的光尘，在漂浮的烟尘中折射出朦胧的光斑。莱恩单膝跪在废墟中央，胸前的晶石皮囊微微发烫，共生核心的脉动趋于平稳，却仍流淌着灼热的能量——那是姐姐艾莉丝残留的魔力印记，此刻正与他体内的符文脉络共鸣，像久别重逢的低语。

"莱恩！"

清脆的呼喊穿透烟尘，米娅的身影从破碎的拱门后钻出来，机械兔的耳朵上沾满灰尘，却仍欢快地蹦跳着。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卡尔（小家伙举着一把玩具弩，箭筒里插着半截蜡烛）、猎户同盟的艾迪（扛着猎弓，左臂缠着露西特制的止血绷带），以及……露西。她推着改装过的蒸汽动力轮椅（轮毂上焊着齿轮护甲，椅背绑着装满符文药剂的铁盒），鬓角还挂着汗珠，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你们怎么……"莱恩的喉咙发紧，眼眶突然发热。

露西翻了个白眼，蒸汽扳手"嗖"地弹出，敲了下他的头盔："少废话！米娅那小丫头带着信号弹冲进铁锈镇时，老子差点用齿轮弩把钟楼轰了！"她指了指轮椅扶手上的通讯器，"老亨利带着猎户队守在山口，艾迪带人清理了外围的圣殿斥候——说吧，那两个黑袍杂碎呢？"

莱恩站起身，指向实验室深处坍塌的暗门："莫里斯和维克多逃进了地下密道，但实验室的核心装置已经被我摧毁。"他踢开脚边一块冒烟的符文残片，"‘净化之焰’计划彻底完了——那些被强行融合的实验体，灵魂碎片终于得到解脱。"

米娅蹦到他身边，机械兔的耳朵竖得笔直："莱恩哥哥！我在钟楼用姐姐的摩尔斯码发了信号！铁锈镇的援军半小时后就到！"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那个穿白大褂的女法师逃走了，她往黑雾堡方向跑了！"

"无所谓。"露西甩了甩扳手上的油污，"没有莫里斯和维克多的命令，黑雾堡的圣骑士不敢轻举妄动。"她看向莱恩胸前微微发光的晶石皮囊，"倒是这玩意儿……共生核心完全激活了？"

莱恩摸了摸皮囊，里面的符文脉络清晰可感，像是有生命般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嗯，姐姐的魔力印记引导它完成了最终校准。"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伙伴们沾满灰尘却充满希望的脸，"现在，我们该回铁杉村了。"

返程的路上，露西推着轮椅走在最前面，轮毂碾过冻土发出扎实的声响。莱恩跟在侧后方，听着米娅叽叽喳喳地讲她是怎么躲过圣殿巡逻兵、怎么把信号弹射上钟楼尖顶（结果卡在旗杆上挂了半天才掉下来），还有卡尔如何用玩具弩"吓晕"了一个落单的斥候（其实是箭筒里的蜡烛掉下来烫到了对方马屁股）。

"莱恩。"露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你看到那个实验体7号了吗？漂浮的水晶棺里，长得和你姐姐有七分像的那个女孩。"

莱恩的脚步顿了一下："嗯，我感受到了她的魔力印记……和姐姐留下的气息很像，但更微弱。"他握紧了胸前的晶石皮囊，"维克多说，她是姐姐的女儿。"

轮椅猛地刹住，露西猛地回头，蒸汽护目镜反射着冷光："什么？！艾莉丝姐姐有女儿？！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莱恩摇头，"姐姐的笔记里从没提过……但那个女孩胸前戴着和她一样的银质胸针，莫里斯也确认了这一点。"他望向远方起伏的山峦，"或许姐姐当年离开铁杉村，不只是为了躲避圣殿的追捕……"

"那孩子现在在哪？"露西的声音发紧。

"应该还在实验室的地下冷藏舱。"莱恩回忆着废墟中的布局，"我摧毁主装置时，看到密道深处有低温魔法的波动……但她可能已经……"

"那我们就去确认！"露西打断他，轮椅的齿轮咬合声陡然加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艾莉丝姐姐当年把莱恩托付给我们，现在又多了个可能的外甥女——我们这群人，可不会把血脉亲情扔在臭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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