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寺的钟声敲过三更,月光把山路照得发白。上官柠黎陪着沈兰把“河工款”银锭交给苏明远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笔失踪十年的工程款,终于要物归原主,还给被淹的三个村子。
“我会亲自押送银子去村里,重修河堤,再为柳父和沈兰立块碑,也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苏明远握着银锭,语气郑重。沈兰点点头,目光落在寺外的海棠树上——枝桠上还挂着几片残月,像极了她假死时坟前的海棠枝。
“柳眉……会怎么样?”沈兰忽然问。
“她杀了赵二,按律该判流放,但念在她有悔意,又主动交代了当年的隐情,朝廷或许会从轻发落。”上官柠黎轻声说,“她的外婆会跟着去流放地,照顾她。”
沈兰松了口气,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绣好的海棠丝帕,丝帕上的针脚细密,是她这几天在破庙绣的:“等她走的时候,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就说……当年的事,我们都该放下了。”
上官柠黎接过丝帕,丝帕上的海棠花栩栩如生,花瓣边缘用银线勾了边——和苏婉银钗上的手法一模一样。她忽然想起这桩案子的起点:枯井里的断瓣银钗、义庄的无名女尸、破庙的交易、海棠巷的毒杀……所有线索都绕着“海棠”和“十年旧案”转,如今终于尘埃落定。
回到京城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海棠巷口围了不少百姓,林丫正站在沈阿婆的绣房门口,给大家看沈阿婆未完成的海棠图。见上官柠黎回来,林丫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姑娘,这是阿婆留给您的。她说您查案辛苦,让我给您做了双布鞋,绣了海棠花。”
布包里是一双青布布鞋,鞋尖绣着半朵海棠,和枯井里的绣鞋样式相似,却更小巧精致。上官柠黎拿起布鞋,指尖触到鞋底的针脚,忽然觉得一阵温暖——这桩案子里,有仇恨,有隐瞒,却也藏着这些细碎的善意。
“李三郎呢?”上官柠黎四处张望,没看到那个总是挠头的身影。
“他去城东茶馆了!”一个衙役笑着说,“听说说书先生把您查案的故事编成了《海棠钗》,他要去占个好位置听呢!”
上官柠黎无奈地笑了笑,刚要迈步,就见城西方向跑来一个捕快,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色慌张:“上官姑娘!不好了!城西的染坊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手里攥着一块绣着缠枝莲的丝帕!”
又是丝帕?上官柠黎心里一动,接过纸条——纸条上没有字,只画了一朵海棠花,花瓣上还沾着一点淡绿色的染料,和绸缎庄死者袖口的粉末一模一样。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鞋,又抬头看向远处的染坊方向,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李三郎从茶馆跑回来,嘴里还叼着个包子:“姑娘,又有案子了?我就知道,您这油纸伞歇不了!”
上官柠黎拿起放在门边的油纸伞,伞骨轻轻磕了一下门槛,发出清脆的声响——和枯井边、破庙前、绸缎庄后门的声响一样,都是她追寻真相的信号。
“走,去城西染坊。”她快步走出巷口,手里的海棠丝帕被风吹得飘了起来,“说不定,这染坊的案子,和当年的绣线染料,还有关系呢。”
李三郎咬了口包子,连忙跟上:“姑娘等等我!这次我肯定能先找到线索!”
阳光洒在京城的青石板路上,海棠巷的花瓣还在落,染坊的染料香已经飘了过来。上官柠黎握着油纸伞,脚步坚定——这京城的秘密还没说完,她的故事,也还没结束。只要还有真相藏在暗处,她的油纸伞,就会一直为真相撑开,直到所有谜团都被揭开,所有冤屈都被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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