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古董店的门虚掩着,门楣上“博古斋”的牌匾沾着几点血渍。上官柠黎推开门,一股陈年木料混着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老板周掌柜倒在博古架旁,手里紧攥着那方墨海棠丝帕,指尖被丝帕上的银线划破,血珠渗进了黑色染料里。
“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时辰前,”仵作蹲在尸体旁,指着周掌柜的脖颈,“这里有个细小的针孔,针孔周围泛着淡黑色,是断魂草汁液的痕迹。”
沈兰凑到丝帕前,指尖轻轻挑起一根银线:“这银线是掺了铅的,比普通绣线硬很多,刚才周掌柜的指尖,就是被这硬线划破的。而且这墨海棠的染料,虽然模仿城西老染坊的配方,但里面多了一味‘乌头’,颜色更深,也更毒。”
乌头?上官柠黎心里一凛——乌头是剧毒草药,和断魂草混用,毒性会翻倍。她看向博古架,上面的古董摆件乱作一团,唯独一个海棠纹的青瓷瓶摆得端正,瓶身上沾着一点淡黑色的染料,和丝帕上的颜色分毫不差。
“李三郎,去查周掌柜最近见了什么人,尤其是买过海棠纹物件的客人。”她刚吩咐完,衙役就拿着一本账册跑进来:“姑娘!在周掌柜的暗格里找到这本账册,里面记着十年前他帮柳父藏过一笔‘封口费’,收款人是……城西老染坊的老板!”
城西老染坊?沈兰脸色一变:“老染坊的老板是我娘的远房表哥!十年前他帮王婆子倒卖劣质染料,后来王婆子死了,他就闭了染坊,不知所踪!”
线索一下子指向了老染坊老板。上官柠黎拿着账册,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简易的地图,标注着“西郊废窑”,旁边还写着“十五夜,取海棠”。今天正是十五!
“走,去西郊废窑!”众人立刻骑马往西郊赶,夕阳把废窑的影子拉得很长,窑门口散落着几缕黑色丝线,和墨海棠丝帕上的丝线一模一样。
“里面有人!”李三郎拔出刀,一脚踹开窑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摆着一个木架,架上放着十几方墨海棠丝帕,丝帕旁还放着一个瓷碗,碗里盛着淡黑色的染料,里面浮着几片干枯的海棠花瓣。
“这是要批量做毒丝帕?”柳眉拿起一方丝帕,脸色发白,“他想害更多人,嫁祸给绣娘祠!”
上官柠黎走到窑深处,墙上用染料画着一个巨大的海棠花,花心里写着“十年债,全员偿”——字迹扭曲,透着一股疯狂。她忽然注意到,墙角有个暗门,暗门缝隙里夹着一根黄色的粗丝线,和王婆子指甲缝里的丝线相同!
“他从这里跑了!”李三郎推开暗门,门外是一条狭窄的小路,路上的泥脚印还很新鲜,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林。
“追!”衙役们立刻顺着脚印追了上去。上官柠黎站在暗门口,看着地上的墨海棠丝帕,忽然想起周掌柜账册里的“封口费”——老染坊老板当年不仅帮王婆子倒卖染料,还知道周掌柜藏了柳父的封口费,如今杀周掌柜、做毒丝帕,就是想把十年前的人都拉下水,报自己当年被排挤的仇!
没过多久,山林里传来一阵打斗声,接着就见李三郎押着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走了回来——正是老染坊老板!他手里还攥着一把沾着染料的匕首,匕首上缠着黑色丝线。
“是你们逼我的!”老染坊老板嘶吼着,“当年王婆子抢我生意,周掌柜吞我分成,你们都把我当傻子耍!我就是要做毒丝帕,让所有人都以为是绣娘祠干的,让你们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你错了,”沈兰走上前,手里拿着绣娘祠的海棠图,“我们建绣娘祠,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错,不是为了延续仇恨。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人受伤害,包括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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