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码头的风波暂歇,张婶被送回家时,巷子里的百姓都围了上来,有送热汤的,有帮着看孩子的,倒让这场惊险多了几分暖意。上官柠黎把漕帮私盐的证据交给大理寺后,刚要回绣娘祠,就见苏明远急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份卷宗。
“上官姑娘,你看这个!”苏明远翻开卷宗,里面是十年前的漕运旧案——当年也有艘挂黑菊帆的漕船失踪,船上不仅有官盐,还有一批要运往河工营的棉衣布料,而负责押运的人,正是柳眉母亲的远房表亲!
柳眉母亲的表亲?上官柠黎心里一沉——十年前的河工案、棉衣案,如今又牵扯出漕运旧案,这黑菊漕帮,竟和当年的旧案藏着关联!她立刻转身:“去张记绣坊,找柳眉问问她母亲的亲戚情况。”
绣坊里,柳眉正给秋菊帕子收针,见他们来,放下绣针:“我娘的表亲?我只听外婆说过,他叫王三,当年在漕运当差,十年前突然失踪,说是跟船沉了,没想到……”
“他没沉,”苏明远把卷宗递过去,“当年他押的船根本没沉,是带着官盐和布料投靠了黑菊漕帮,现在的漕帮二当家,就是他!”
柳眉看着卷宗上的画像,脸色发白:“难怪前几天我去码头买丝线,见那二当家觉得眼熟,原来……他是我娘的表亲!可他为什么要做私盐生意,还要绑张婶?”
“为了掩盖当年的事,”上官柠黎指着卷宗里的布料清单,“当年他吞了河工营的棉衣布料,怕张婶这种常去码头的人认出他,就想灭口。而且他手里的私盐网络,说不定就是用当年吞的布料和盐款建起来的!”
正说着,李三郎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姑娘!从黑菊船的货仓里搜出这个,里面是批旧布料,上面印着‘河工营’的戳记,还有半块绣着黑菊的丝帕!”
布料的颜色是青黛绿——正是王婆子当年用的劣质染料色,丝帕上的黑菊针脚,竟和柳眉母亲绣谱里的暗纹手法相似!柳眉拿起丝帕,指尖颤抖:“这针脚……是我娘的绣法!当年她肯定知道王三吞了布料,却没敢说,才把黑菊绣在帕子里当警示!”
线索瞬间串联起来。上官柠黎站起身:“苏大人,你让人盯着漕帮的余党;柳眉,你再想想你娘有没有提过王三的落脚点;我和三郎去黑木崖的私盐仓,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当年的证据。”
黑木崖的私盐仓藏在山洞里,洞里堆满了印着“漕”字的木桶,角落还堆着些发霉的旧棉衣——正是当年河工营丢失的布料做的,布料上的青黛绿染料早已褪色,却还能看出劣质的质地。
“姑娘,你看这个!”李三郎从棉衣堆里翻出一本账册,上面记着十年前的交易记录:“王三用河工布料换了私盐,还把当年知情的河工都收买了,其中就有……赵老栓!”
赵老栓?上官柠黎心里一惊——赵绣娘的丈夫,当年也是河工!她立刻往河工村赶,赵老栓正在河堤上修栏杆,见了他们,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当年我确实收了王三的钱,他说要是我说出去,就杀了绣娘和小石头……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那些冻病的河工!”
“现在说出来也不晚,”上官柠黎轻声说,“我们需要你指认王三,还当年的河工一个公道。”
赵老栓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褪色的布片,上面绣着半朵黑菊:“这是当年王三给我的,说看到黑菊就按他的吩咐做,现在……该用它来赎罪了。”
夕阳下,众人往京城赶。柳眉握着母亲的绣谱,赵老栓攥着黑菊布片,李三郎扛着账册,而上官柠黎手里的油纸伞,又一次承载起揭开旧案的使命。她知道,这趟查案结束后,十年前的河工案、棉衣案、漕运案,终将彻底了结,而那些被隐瞒的真相,也会像山洞里的旧布料一样,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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