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室的秘密 (2-1)

第二天一早，林晓揣着那份写着林月住址的课程表，心里像揣了只兔子。陈宇则盯着那张张诚掉落的后勤金属牌，总觉得那冰冷的金属触感里藏着什么。

“要不咱们先去后勤室探探？”林晓咬着笔杆，眼神往走廊尽头瞟，“听说张诚老师总待在那儿整理仓库。”

陈宇点头，指尖在金属牌上摩挲：“他昨天在档案室找林月的资料，说不定后勤室有线索。”

两人借着课间操的混乱溜出队伍，绕到教学楼后的后勤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响。陈宇比了个嘘的手势，轻轻推开门缝。

张诚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翻一个铁皮柜。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后脑勺的头发有些花白。柜里堆着些旧账本和工具，其中一个褪色的纸箱上，贴着“1998届杂物”的标签——正是苏瑶失踪的年份。

“找到了……”张诚的声音带着点激动，从箱底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陈宇和林晓屏住呼吸，看着他打开纸袋，里面掉出几张泛黄的信纸。张诚拿起信纸，手指微微发抖，嘴里喃喃着：“阿月……原来你真的……”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陈宇和林晓吓得心脏骤停。

“你们怎么在这儿？”张诚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将信纸慌忙塞进兜里，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们……我们来借扫帚。”林晓急中生智，指着墙角的扫帚堆。

张诚盯着他们，目光像扫描仪似的：“借扫帚需要偷偷摸摸？”他站起身，个子很高，阴影几乎将两人笼罩，“你们昨天是不是进过档案室？”

陈宇攥紧口袋里的金属牌，硬着头皮说：“我们只是想找些旧书看。”

张诚冷笑一声，转身从铁皮柜里拿出个相框，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和两个女生的合影——正是年轻时的张诚，身边站着苏瑶和林月，三人笑得格外灿烂。

“认识她们吗？”张诚的声音低哑，“苏瑶是我表妹，林月是她最好的朋友。”

两人惊得说不出话。陈宇突然想起什么：“那枚蝴蝶胸针……”

“是我送她们的毕业礼物。”张诚的眼神暗下来，“一对，苏瑶的那枚刻着‘瑶’，林月的刻着‘月’。当年苏瑶失踪后，林月说胸针丢了，没过多久就转学了。”

他顿了顿，从兜里掏出那几张信纸：“这是她昨天托人寄来的，说当年没敢说真话。”

信纸的字迹和林月学籍册上的如出一辙。原来当年苏瑶发现学校的会计挪用助学金，想用红线上的符号做标记收集证据，却被会计发现。那天苏瑶去老槐树下藏证据时，被会计撞见推搡，不小心撞到石头晕了过去。林月目睹了一切，被会计威胁不准说出去，只能偷偷将苏瑶送到医院，却不敢告诉任何人，最后只能用“失踪”掩盖真相。

“那苏瑶后来呢？”林晓追问。

“转学了，改了名字，现在在南方生活。”张诚的声音有些哽咽，“林月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里，最近才敢把真相说出来。那个会计早就去世了，可我总觉得该为苏瑶做点什么。”

陈宇突然想起什么：“那白裙影子和歌声……”

张诚愣了愣，随即苦笑：“可能是我吧。我总在夜里来学校，穿着我过世妻子的白裙子——那是苏瑶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想找找她当年可能留下的痕迹。至于歌声，是她以前总听的磁带，我放来怀念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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