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如同巨兽合上最后的齿缝。
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绝对的、纯粹的、连空气都凝固的黑暗。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温度。只有沈清焰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壁反弹,又被厚重的隔音材料贪婪吸走,只剩下胸腔里那濒死挣扎般的回响。
身体彻底脱力。她几乎是顺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滑坐下去,后背重重撞在同样冰冷的合金墙壁上。撞击带来的震动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上,如同重锤敲打着她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左肩的伤口在刚才强行撞门时彻底崩裂,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浸透工装夹克内层,粘稠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失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
右手的手机早已在奔逃中不知遗落何处。左手……她下意识地蜷缩起左手,那个冰冷的金属盒子依旧被死死攥在掌心,如同某种无法摆脱的共生体。盒体冰冷,但隔着那层薄薄的塑料膜,她仿佛能感觉到里面那东西……那吞噬了爆炸能量、又驱动她完成致命一击的诡异物质……正如同蛰伏的活物般,在黑暗中无声地……呼吸?或者说,是某种更冰冷、更无机的能量脉动。
无名指指肚深处那持续不断的抽痛感,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带着清晰的灼烧感和冰冷的异物感。那不是幻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不属于她的、冰冷而锐利的“存在”,正以她的身体为温床,以她的神经为通道,盘踞在那里,如同一条沉睡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苏醒。
安全屋内部的空间极小,如同一个金属打造的棺材。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属于金属、密封胶和某种消毒剂残留混合的冰冷气味。没有窗,没有光源。绝对的黑暗和死寂,足以让任何正常人陷入疯狂。
沈清焰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因为失血和巨大的消耗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部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翻涌着浓重的血腥味。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用更尖锐的痛楚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晕过去,绝对不能。
黑暗中,她摸索着,动作因为剧痛和虚弱而异常笨拙迟缓。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划过,触碰到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带有细小按键的凸起物。
是安全屋的启动面板。
指尖颤抖着,凭着记忆和触感,在黑暗中摸索着面板上那几个极其微小的、带有盲文凸点的按钮。每一个按键的按下都伴随着内部极其轻微的机械传动声和能量流动的嗡鸣。
嗡……
轻微的震动从墙壁深处传来。头顶上方,一点极其微弱、几乎无法照亮任何物体的幽绿色应急光源缓缓亮起。光线如同垂死的萤火,仅仅勉强勾勒出安全屋内部极其简陋的轮廓——一张固定在墙上的折叠金属床板,一个同样固定在墙上的、类似医疗急救箱的金属柜门,以及角落里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空气循环口的网格。
光线太弱,无法看清伤口。但沈清焰能清晰地感觉到左肩处温热的濡湿感正在扩大。失血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识。
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身体蹭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挪向那个固定在墙上的金属医疗柜。每挪动一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角、鬓边滚落,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血污,留下冰冷的痕迹。
终于挪到柜前。手指颤抖着摸索到柜门边缘的冰冷把手,用力拉开。
一股更浓烈的消毒水和止血药剂的气味扑面而来。柜内空间不大,但物品摆放极其规整。黑暗中,她只能凭借触感分辨——几卷无菌绷带,几瓶封装好的消毒喷雾,几支一次性注射器,几板密封在铝箔里的药片……还有……一个冰冷、沉重、带着复杂接口的金属圆筒状物体。
沈清焰的手指在触碰到那个冰冷金属筒的瞬间,动作猛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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