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话音刚落,尹新月迈步走进偏厅, 却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她抬头看去, 椅子上的彭三鞭皮糙肉厚, 脑满肠肥, 举止粗鄙不堪, 衣服上都是汗渍, 还散发着阵阵臭味。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住了厌恶之情走近彭三鞭。
“你是?”彭三鞭见偏厅外走进来一名少年, 不假思索地问道。
“这是我们少当家的。”听奴回答。“只听说这新月饭店老板有一位掌上明珠, 从来没听说还有位少爷啊?”“您见笑了, 我是尹老板的表侄, 代办一些琐事, 算不上少当家。”
“原来是这样。在下西北彭三鞭,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不用见外。”
尹新月暗暗翻了个白眼, 说道: “听说三爷路上失窃, 丢失了名帖, 那敢问您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还需要什么证明? 这就是老子的证明! 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子做不了主,我要见尹老板, 亲自向他老人家说明情况, 烦请老弟去帮我通报一声吧! ”
彭三鞭一下把腰上的鞭子抽出, 大力一挥, 身旁的木椅瞬间断成两截。
尹新月一惊, 强忍不快, 说道: “好, 那请您稍事休息, 我去去就来。”尹新月站起身,走向门口, 向守在门口的听奴和棍奴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随即离开。
彭三鞭粗中有细, 目光狡黠,见尹新月离去, 也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耳语了几句,手下点点头从后门离开了。
拍卖现场中心的空地上,一件玻璃罩子里放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瓷碗,随着光线的变化, 碗壁上隐约可见一条游动的鱼,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啧啧称奇。很快便有人敲响了铃铛, 宣告着抢拍开始。
这拍卖会的主持人耳力过人,虽不及听奴, 却也能精确地分辨出铃铛的声音从何处而来。一阵抢拍过后,主持人敲响了手边的铜锣, 指着一个军官模样、身边坐着双生花姐妹的宾客,朗声道:“恭喜这位贵宾, 拍得今日的第一号拍品‘鱼影青莲’,恭喜!”
众人鼓掌向他道喜, 双生花姐妹则腻歪在军官怀中, 娇媚得意。
“下面, 是第二号拍品。”主持人紧接着介绍起其他拍品, 玻璃罩里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变换着,直到主持人敲锣宣布第一轮拍卖结束, 才进入休息时间。齐铁嘴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说着: “这铃铛震得我脑仁疼, 这叮叮当当一顿响,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就没了。你们有钱人的玩法我是真不懂。”
“这才开了个头你就受不了啦? ”二月红打趣道。“我有什么受不了的, 花出去的又不是我的钱。”见张启山始终盯着日本人的方向,齐铁嘴朝张启山说道: “爷, 刚才第一轮拍卖,楼上这几位可都没什么动静,肯定都憋着等第二轮呢。”
“意料之中,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张启山看向对面包厢的贝勒爷,对方的目光正好也盯着他,还举起茶杯遥敬了一下, 张启山亦回敬了一杯。半晌, 主持人再次出场, 第二轮竞拍开始了。
“本轮共有三件拍品,而这三件拍品十分特殊和珍贵, 不仅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并且关系到新月饭店继承人尹新月小姐和西北彭三鞭先生的联姻大事。”
张日山与齐铁嘴相视一看,“爷, 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听你提过啊?”
“原来是这样啊……”张启山似乎明白了什么, 齐铁嘴赶忙问, “八爷知道?”“还记得火车站的‘曲如眉’吗? 当时我就奇怪, 即便这首词写得再好, 用于新月饭店也略显小气了些,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意思。”张启山面色一变,念道:“新月曲如眉, 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 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穰, 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 早晚⋯⋯成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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