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22

无案可查的时候文潇一般都待在缉妖司的藏书阁，浏览古书经卷与往日卷宗。

今日也是如此。

卓翼宸已经在屋外站了许久，通过斜开的窗缝能看到文潇专注的侧脸。

劲瘦的身躯挺拔站着，看上去让人莫名觉得有一种萧索之感。

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近日越发变得沉默寡言。过了这么久，文潇待他还是回不到往日。

那时候每每她把自己当做他的姑姑，时不时要像对还没长大的孩童那样教诲他，他还觉得心有不愤，更兼之一些莫名其妙的不想让她只把他当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一样对待的感受。

但现在，他只想回到从前他们亲密无间的时候，他不忍看文潇为难，也不想与她之间总隔阂着一层什么。

远处注意到小卓大人一直站在藏书阁外一动不动的缉妖司护院侍卫看到他终于推门进去了，这才收回好奇的眼神，往其他方向而去。

本以为小卓在大人在那站这么久是有什么需要，可自己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唤人。

侍卫摆摆头，真是奇怪。

屋内的文潇看书看的沉浸，没注意到卓翼宸靠近，等他终于低低唤了一声“文潇”，才抬起头来看他。

文潇的眼神慌乱了一瞬，才像往日一样勾起唇来对他笑：“小卓，你怎么来了？”

卓翼宸没错过文潇那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会让文潇对着他需要强装镇定的人。

卓翼宸眼神更加暗淡下去，他不想让文潇这样，他想让她想笑的时候才笑，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就有义务对他展露与从前一般无二的笑容。

“我听他们说你现在在藏书阁，所以来找你。”

卓翼宸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把视线撇开不去看文潇的眼睛，声音也带着几分颓然。

文潇见他这样，往日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情怀暂时压过了因那件不应该发生的事而产生的这许久以来的别扭，关切的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离仑作乱一事又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卓翼宸声音还是闷闷的：“不是。”

“那是什么事？”文潇放下手中的书，拍了拍桌案旁边的位置，“过来坐下说。”

卓翼宸视线转了回去看她的动作，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神——文潇为什么做什么动作都好看，她纤细的手臂其实很长，搂住他脖颈的时候软软的，但有时候疼得狠了，会用她圆润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那些细小伤口一点都不痛，可惜不能永久的留在他身上，只隔了两三天就消散了。

卓翼宸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觉得好像他真的无药可救了，明明是想跟文潇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的，不想让文潇再这样对他若即若离，总是保持着一层距离。

可他现在居然在她面前想那些污秽不堪的事，要是让文潇知道了，说不定连现在这样的她，自己都没办法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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