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四个多月,桑若开始可以和人有短暂的接触了,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些时候柳高阳插科打诨也会配合着开心一阵。
快过年了,婴都依旧死气沉沉,只不过大街上多了一些买腊肉香火纸钱的,总归算是有了年味。
那天阿竹起夜,迷迷瞪瞪的往外走,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把他吓了一跳,他偷摸透过门缝往外看,柳高阳在那里提溜住了桑若的衣领,而被抓住的人正低着头。
“你已经好几天偷摸出门了,你告诉我,去哪儿了?”柳高阳知道桑若的难处,倒是没有用严厉的声音说话,反而把音调放的尽量温柔,害怕刺激到他。
桑若支支吾吾说不清,柳高阳就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张方巾,只不过里面包着些什么。
布滑下,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阿竹摸了摸眼睛,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草乌、附子、马钱子……
柳高阳的声音已经冷了,不知道是不是冬夜的寒风吹的:“不要糊弄我,其他的我不认识,这断肠草,我还是认得的,毕竟这是我亲自去婴都都门处验货接回来的。”
桑若没有开口说话,柳高阳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火就上来了,但还是尽量把声音压着:“你要找死你就直说,没人管你。”
可那时候的桑若没有害怕,且异常冷静:“那意思就是只准他对我上下其手,不准我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柳高阳才忽然察觉到桑若的不对劲,本来以为桑若已经走出了那个怪圈,可没想到他只是悄悄把难过藏了起来。
柳高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是下意识的劝阻:“那你也不能为此赔上自己,你要知道,一旦手上染了血,那你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这句话并没有威胁到桑若,接下来阿竹听到了十一年来最震惊的消息。
“当他的嘴落在我皮肤上,撕开我衣服的时候,我的一生就已经毁掉了。”
溯沚生生的折断了手上的毛笔,笔尖未干的黑墨一颤,沾了他满手。
阿竹肯定知道丞相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他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只蜡烛,希望自己说完之后不会被桑若用针扎死。
终于知道桑若在抗拒什么,可之前桑若与他接触是没有问题的,溯沚按耐着疑问和怒火,让阿竹继续说下去。
听到这句话,柳高阳的情绪也变化很大,他一把拉过桑若,把他紧紧抱住。
桑若比他矮很多,还很瘦,抱起来一点实感都没有。柳高阳那时候还不知道桑若的身世,第一次救下他也是在柳河川寝殿,只是那时桑若还没有完全落入畜生的魔爪。
柳高阳用力拍了拍桑若的背,郑重的说道:“别做傻事,哥帮你报仇,成吗?”
像是漂泊的浮萍突然到了彼岸,快被洪水冲走的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有力的手,桑若抓住了他的稻草。
阿竹不忍再看下去,转身靠在木门上,望向黑漆漆的窗外,那一天的月亮很大,月光罕见的穿透云层,洒向大地。
门外传来压抑的呜咽,给微弱的月光带上了一层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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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夕:作者废话专栏
南三夕:我这几章写的挺难受的
南三夕:这种事情其实很多
南三夕:往往被害人还没能力挣脱
南三夕:大家都要小心
南三夕: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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