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13.

齐昭：我是问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

他轻轻握住霁月的手，柔声道：

齐昭：我会保护好你，让你不再受任何伤害的。

霁月：齐昭，我要的，只是家人平反，大业成后身退，做一个普通人罢了。

她抽掉自己的手，低头嘲讽一笑。

霁月：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卷进任何一场纷争了。

齐昭：也就是说，你还是想走，是吗？

她是低着头的，没有看见齐昭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突然危险了起来。

风怜：殿下！

风怜在门外叫道。

风怜：殿下，宫里传来消息，淑华公主殁了。

淑华正是八公主齐璎珞的封号，她在齐昭和纪若芸大婚后不久出降蒋宣庆，那阵儿霁月被齐昭囚禁，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这淑华公主好好的怎么就殁了。

齐昭走后，她忙拉住风怜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蒋宣庆自幼体弱多病，和公主大婚时都突然鼻血流不止，还是随公主出降的刘都监巧言令色忽悠了过去，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蒋宣庆于半月前病逝，公主一直郁郁寡欢，亦一病不起，今日，突然就殁了。

霁月突然想到齐璎珞择婿时齐昭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又想起他是怎样劝说今上让齐淑玉和亲的，听纪若芸说，前些日子齐淑玉还派使臣来，哭诉赤狄苦寒，朝鲁前妻留下的几个孩子又对她不敬，今上也只说让她以大局为重。

而这两位公主，都是曾得罪过齐昭的。

霁月：风怜姐姐，公主的驸马，是不是殿下挑选的？

风怜：确实与殿下有关。

风怜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风怜：咱们这位殿下可怕着呢，阿月，我劝你不要去触碰他的逆鳞。

说罢，她也出去了。

霁月恍惚间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往后趔趄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身形。

齐昭身边是不能待了……

处理了淑和公主的后事，年关将至，长安城内一派富贵喜庆景象，风怜安排人各处采买过年要用的东西，账本交给纪若芸过目。

去岁的年是在凉州边关度过的，那时要应对赤狄，马马虎虎就过去了，今年可不一样，就说王府中已有了王妃和一位侧妃，就比往年热闹不少。

霁月去看了师姐，回来便前往清漪居请安。

纪若芸：阿凝，你来了？

纪若芸笑着招手让她过来：

纪若芸：你看看振鹭带回来的年画，上面的娃娃多好看。

昨日纪若芸特地恩准作为纪家家生子的振鹭回纪府探望父母弟妹，回来时便带了一沓这样的年画，上面的娃娃个个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霁月：嗯，确实很可爱。

人间烟火气，最能慰人心，虽说霁月心情近来极是阴郁，但被这喜庆的过年气氛一感染，唇角也挂上了一抹笑容。

振鹭：这张是飘絮给我的！她丈夫最会画这个了。

纪若芸：（笑道）在家的时候，她和飘絮两个人自幼伺候我长大，感情非同一般，不过我出嫁的时候，飘絮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也有了心上人，我实不忍耽误人家，便让她嫁了出去，没跟来。

霁月：姐姐心地真好。

霁月也笑了笑。

局势马上就变了，到时，善良这东西，还能被完完整整保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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