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裳,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云裳,寓意出落成大家闺秀,讨喜。
街里邻居都唤我裳儿。
我从小生活在牧霖村里,村子里的人都特别好,他们勤劳朴实,我很喜欢串门玩,一来二去也就熟识起来,我呢,不亦乐乎。
阿爹阿娘都很疼我,我知晓,我生活在一个圆满的家庭,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我很幸福。
我家是村里唯一的药店,因此村子里每有人伤着了都会来我家疗伤。为了照顾乡邻,阿爹阿娘忙得像只无头苍蝇,阿娘每至凌晨便去后山采药,阿爹整日埋在草药里研究,都顾不得我。
我也不恼。大抵是太过早熟,从小我便懂得了长大后的一些琐事以及大人之间的几番大道理。知道大人们忌讳什么,尊崇什么。
五岁那年,我贪玩成性,某一日偷偷地尾随着阿娘上山,大抵是初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快就被阿娘甩在了后头,一直到我看不见阿娘宽大的背影。
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那一刻我才知晓,自己已然是迷路了。
四周是荒凉的枯草萋萋,抬头瞧了瞧天空,日跌,天色已晚。
幸而我记性好,还记得回去的路。阿娘说过,天黑之前必须要回家,不然会被山上的野鬼把人的三魂七魄勾了去。
记得当时我吓得一个瑟缩,暗想自己绝不能晚归。
树影婆娑,零零散散的落在我的肩头。风抚摸着我的脸,算不上粗暴,但我的脸肯定是红彤彤的,眼睛被吹得干涩,眶中便有了泪。
彼时,我循着自己的记忆,依稀的摸索出了下山的路。一路上我默不作声,心情有些倦了。
许是造化弄人,我在半途中的一颗枯枝烂叶的大树下瞧见了一个模糊的白影。
怀着好奇心走进看,待目光中的白影暴露无遗时,我却是惊异的轻“咦”一声。
原想是某只不幸暴毙的小动物,却没想到是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的男孩,他的脸蛋脏兮兮的,稀碎的发丝缠在额前,全身破破烂烂,还有几道正在流血的狰狞口子。身材倒是修长,看上去约莫与我一般大。
本着阿爹教过我的做人要日行一善的道理,我蹲下身子,细细瞧着他,还用小手搓了搓他的腮帮子,随即悄悄地探探他的鼻头,然后我便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吐气。
呀,还活着。
我的手触电似的缩回,生怕人瞧见了似的望了望四处。阿娘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做了就要负全责。
想了想,我犹豫的看了看他黑兮兮的小脸,撅起樱桃般的小嘴,又有点丧气。
罢了罢了,好歹也是一条人名,总不能扔下他不管不顾。
我突然从外面捡来一个活生生的男孩着实令阿爹阿娘吓了一跳,阿爹训斥着我,说我不该悄悄上山,更不应该捡个人回来,后面说的我便记得不太清了。
但我对阿爹的话都不太在意,只不过我觉得他没有以往那般开心了。
以往他都会在窝在草药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却愈来稀少的去草药房里。
有时阿爹会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止不住地皱眉、叹气,还总是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语。
我那时问他怎么了,他笑笑,摸了摸我的脑袋:“阿爹只是觉得裳儿长大了。”说得我一愣一愣的,并不知晓他话里的意思。
自从我将那个黑兮兮的男孩拾回来,便没日没夜的坐在他的床头边苦等他醒来。许是看不顺他脸上脏兮兮的,我细心的打了一桶水来给他擦拭脸部。
等我仔细的擦拭了一遍,才发现原来他并不黑,相反还很白净,所谓一白遮三丑,我突然发觉这张脸倒还顺眼,我就这么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几个时辰,有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阿娘说他的脑袋靠后的位置受过伤,有一个不浅的疤子,索性并未伤及头骨,只要休整几日方可恢复。
回眸三生:琥珀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