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

黎肆抱了一会便克制的不抱了，他松开楼虞，将身上的颓丧一扫而空。

黎肆：臣失礼了。

楼虞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一语道破事实。

楼虞：无妨，你什么时候在意过礼数。

黎肆：……

但楼虞将话说出口后也愣了一下。

对啊，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和他嘻笑打闹的黎肆的？仔细想来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再因为黎肆的触碰而疏离了。

习惯真是可怕。

黎肆丝毫没察觉到楼虞的复杂情绪，反倒摸摸自己后脑勺嘿嘿笑道

黎肆：话可别这么说，有些重要的礼数臣还是遵守了的。

对黎肆来说，值得让他遵守的也只有保持对皇室尊重，不将他的心思告知于楼虞了。

楼虞显然想不出他遵守了什么礼数，摇摇头轻笑一声就过去了。

烟花还在放，楼虞察觉到了不对。

楼虞：这烟火……

大夏衰弱，边境常年都战火连绵，而火药这种重要的军事物资的身价则愈发高涨，一个上元灯会竟如此财大气粗，能接连放将近十分钟的大型烟花。

黎肆眨眨眼，心虚的摸摸鼻子，语气却听不出异常。

黎肆：可能是主办方比较富罢…

楼虞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他狐疑的瞥了一眼黎肆，语气不善。

楼虞：当真？

黎肆点头如捣蒜，力争让楼虞相信。

黎肆：当真当真。

黎肆：殿下你就别怀疑了，你那眼神都快和臣手里的狐狸有一拼了。

楼虞闻言垂眸看了看黎肆手里转着圈咬自己尾巴的傻狐狸，不想承认自己和它有任何关系，只得作罢。

楼虞：那好罢。

黎肆刚要松一口气，没想到楼虞张口就来了一句。

楼虞：如今大夏国库如此空虚，一个小小的上元灯会主办方确如此富得流油，真不知他是否从政，不然定要好好查办一番。

黎肆闻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黎肆：咳咳咳！！

楼虞见黎肆咳的死去活来，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连嘴角的弧度都向上了一点。

黎肆缓过来后看着楼虞这表情就知道他是明白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黎肆：…殿下说的是，是需要好好整顿一番。

楼虞笑意更甚，仰头望着还在前仆后继在天上炸开的烟火。

楼虞：很美。

黎肆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他也如同楼虞一般仰头看着烟火，笑道

黎肆：是很美。

纵然他的生命也许只有烟花般短暂的二十多年，但烟花也曾经怒放过，他也在后世的史书上，留下了大夏战争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已深了，黎肆架着马车将楼虞送回二皇子府。

楼虞下车后提着猫猫灯对黎肆摆了摆手。

楼虞：你回罢。

黎肆却也翻下了马，凑到楼虞身边矫揉造作的委屈道

黎肆：殿下，臣给你当了一路的车夫，殿下就不请臣进去喝杯茶嘛…

楼虞看黎肆意图明确，再无语也只得将他放进去。

楼虞：成罢。

黎肆瞬间丢弃那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喜笑颜开道

黎肆：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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