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妥协换来的是之后每一次都妥协。
一次的忍让换来的是之后的次次忍让。
是永无止境的刁难、谩骂和欺凌。
是被诬陷与人行苟且之事,私奔后坠亡,名声尽毁。
是被所爱之人活埋在清呈山上感受那夜刺骨的寒凉。
直到被绑起来扔在坑里,下一秒那个男人就要将土埋在她身上,她还在问沈玉容为何如此狠心,既要毁她名节,又要让她丧命?
可悲又可笑呐!
薛芳菲突然发现,她活了二十几年,就是一个笑话,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想得透彻。
少年郎尚且明了“爱人先爱己”,她却为了沈玉容抛弃家人,还当了亡故的娘亲留给她的玉佩,如今还连累爹爹和幼弟为奸人所害。
不知不觉,眼泪又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慢慢滑下。
泪眼婆娑中,她瞧见少年郎已经依偎着枯树酣眠,柔和的火光照在他俊逸的脸上,给他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暖意。
真真是个玉做的人儿!
不仅容颜如玉,面似桃花。
就连心思也如玉石般清透。
想着想着,眼皮控制不住地下沉,最后,阖上了眼。
太累了。
……
翌日清晨。
薛芳菲是被少年郎来回踱步的动静吵醒的。
薛芳菲:“你……”
她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话头。
瞧少年那一脸焦躁,便知是在等他那长公主未婚妻来找他。
宋烟:“啊?你醒了?”
宋烟惊喜地走过来,将手里的青涩的果子递过去,
宋烟:“喏,给你的,吃吧。”
薛芳菲迟疑了一秒,接了过来,
薛芳菲:“谢谢。”
宋烟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宋烟:“不客气。”
……
吃完青果,薛芳菲突然道:
薛芳菲:“宋小公子,我接下来要去办一件事,你是想继续留在这儿,还是与我同去?”
好歹共过难,薛芳菲也不放心这少年郎一个人,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问了问他的意愿。
宋烟:“什么事啊?”
宋烟随口一问,想了想,又直接答应,
宋烟:“我跟着你一块吧!反正她也不来找我,说不定以后我就和你相依为命了!”
这话一听就是在赌气。
下巴翘得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眼神却可怜巴巴的,和被抛弃的小狗儿似的。
薛芳菲看着好笑,但也没戳破少年,只将事情如实相告,让他权衡利弊:
薛芳菲:“还记得昨天那两个炊饼吗?那是救我的人给的,那人叫姜梨,是贞女堂的贞女,她昨日临走前说会来给我送吃食,如今已是隅中,她却迟迟没来,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倒不是吃食不吃食的问题,是对方救过她一命,她不希望对方出什么问题。
而贞女堂这个地方,她在之前也有听人说起过,似乎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宋烟:“贞女堂?那是什么地方啊?”
宋烟倒是第一次听说。
薛芳菲:“你没听说过贞女堂?”
薛芳菲有些惊讶少年郎竟然听都没听过贞女堂。
当今圣上重视这些,便是京中寻常人家也晓得京郊有这么个地方,贞女堂贞女们,大多数是被家人送来修行三从四德的,还有少数是犯了错的官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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