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筹

君庭沇在玉霄宫用了午膳便走了。

当晚君庭沇去了韩漠熙处，之后一连几天不曾踏足后宫，直到三日后新入宫秀女的绿头牌制好，可以侍寝为止。

未央宫上下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想知道究竟是谁能拔得头筹，率先夺得陛下青睐。

答案并不出人意料，或者说是早有预兆——新秀中第一个被翻了牌子侍寝的是韩美人韩昔语。

“这倒不奇怪，总归是三位美人之一，怎么轮也轮不到咱们。”

听到这个消息时，项岚月正在灼华阁同长孙樱雪一同讨论话本子。

那日因皇后突然传召未能赴约后，项岚月另寻了个日子前来拜访，闲谈间发现二人志趣相投，都爱看些寻常话本，于是越聊越投机，可谓相见恨晚，几乎到了相互引对方为知己的地步。之后便约定常常见面，一同探讨文学作品。

此刻项岚月言毕，长孙樱雪亦点头称是。

“那日伉俪宫中情形你我也看到了，韩美人同韩芳华姐妹不睦，又有贵妃在旁煽风点火，她今夜侍寝，明日请安时还不知要受怎样的刁难呢。”长孙樱雪道。

嫔妃初次承宠后，无论位分高低，次日要往伉俪宫中去请安。届时宫中七品以上嫔妃都会在场，这也是入选后教习嬷嬷讲过的宫规。

“我倒不是担心她，只怕她太过得意忘了形，被娘娘们责罚，连累了旁人就不好了。”长孙樱雪说着抿了口茶。

“这话我们不好说，还是静观其变吧。”项岚月道。

……

悠宁宫。

“是她啊……”韩漠熙神色不变，看不出情绪。

瑜乔忙道：“娘娘莫恼，那人入选是沾了您的光，如今被陛下召幸想来也是因为您。若不是陛下心中念着您，又怎会对您的姊妹感兴趣呢？陛下不过是一时新鲜，待陛下腻了她，自然又回到您身边了。”

韩漠熙轻哼：“我便当她是姊妹，她又何曾当我是姊妹呢？”

瑜乔立刻跪下：“奴婢失言，还请娘娘责罚！”

“你跟了我多年，也该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私自揣摩圣意，下去领罚吧。”

“是……”

待瑜乔下去后，瑾念才上前，轻声道：“娘娘，瑜乔这话虽说放肆，却也是为您着想，还请您莫要因此生她的气。”

瑾念与瑜乔都是自小长在韩漠熙身边的，自然不比旁人，所以她很担心后者因此触怒主子，就此受到冷落。

韩漠熙叹了口气：“你不必忧心，我自然没有恼她。你也从小服侍我，早该知晓我的秉性。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再如此口无遮拦，人多口杂，只怕引来杀身之祸。今日罚她，也不过叫她长个记性罢了。”

“还是娘娘思虑周详，奴婢敬佩。”

“我知晓你二人感情好，回去将我的话告诉她，别让她胡思乱想。”

“是，奴婢遵命！娘娘待奴婢们如此，奴婢们真真无以为报。能得娘娘为主，是奴婢们三生有幸。”瑾念的声音里透露着喜悦。

韩漠熙被她逗得发笑：“好了，别贫。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你快去吧，再晚些恐怕她又要像小时候那样躲在被子里哭鼻子了。”

二人又说笑打趣几句，瑾念这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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