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独自走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叫卖声、谈话声不绝于耳。
马车从他身边辘辘而过,车内的美目佳人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撩起布帘,也只为看他一眼。他却失魂落魄,行如枯木,什么都与他毫不相干,与周遭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我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怎么能这样对待她?”江南整个人都包裹着懊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无法收回那些话,已经铸成错误了。
回到客栈,江南就回了房间,举止形容依旧枯槁。
骆猗看了,大致猜到了什么,也只叹一句情深缘浅。转而又吊儿郎当的找林又寒去了。
对了,云深也来了,他告诉众人,他曾夜探此间客栈,那时发现林又寒没来,就没入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他也来了,还带着泥浅。
“云宗主,你说,我师父这几天是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尖酸刻薄,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动不动就瞪我,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骆猗抱怨,一向不中用的师父不仅变厉害了不说,连性格也变了,怪事。
“正常,她一向如此,时好时坏,可能想到什么,或是遇到什么了吧。哎……”云深打开折扇,凑近骆猗,上面彩绘的江南山水刚好遮了两人一半的脸,正是适合说悄悄话,“你没发现,她这样,比平时要霸气很多吗?”
“呵……”骆猗赶紧和云深保持距离,苦笑,“那遭殃的可就是我了。”
突然好想念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师父啊!骆猗感叹: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啊?
晚上,骆猗按林又寒吩咐,将一壶用姜片和茶叶煎制的热汤提到她房间,本以为她是想喝姜茶了,却不想林又寒直接将它倒进了盆里。
“师父,你不喝啊?”
“不喝。”
“那你这是……”
“泡脚。”
林又寒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斜睨了一眼骆猗后,看他一脸不知是什么的表情:“怎么,不愿?”
“不是,师父,徒弟愿为你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骆猗说得慷慨激昂,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
“跟我来。”林又寒慢慢穿上鞋,起身出门。
骆猗一路跟着林又寒来到客栈后厨,还有厨子在为客人准备宵夜。林又寒借了一个灶台,生起火,往锅中倒了油,不一会儿,油便开始冒起了青烟。
“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锅吗?刀山一时是找不来了,这油锅,你可还满意?”林又寒一字一句,把骆猗吓得不轻。
看着锅里的青烟越来越浓,骆猗后退几步:“师父,我说着玩的,我不是……”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哼。”林又寒冷笑。骆猗说的对,林又寒确实变了。
“师父……我……”
“趁着还没燃起来,赶紧吧。”林又寒咄咄逼人,似不给他机会。
“我……”
林又寒转身离开,心里对骆猗万分鄙夷,倒也不是鄙夷他敢说不敢为。
“啊!”
骆猗咬牙,他真的,在他师父彻底走出厨房门之前,挽起另一只袖口,舀起了滚滚的热油,对着未受伤的手臂淋了下去,顷刻间比红透了的柿子还红,火烧云一样。
他只是不想让林又寒失望。
“愚蠢!”林又寒依旧离开。
“你是不是过分了?”第二天,叶言正和林又寒喝茶。
“也许吧。”林又寒嘴上这样说,心上却有万只蚂蚁咬过。知道他不行,只是想教训一下罢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做了。
“为什么这么做?”
“讨厌甜言蜜语的人,讨厌不分是非曲直的人。”林又寒暗暗咬牙,一字一句都是厌恶。就昨天一晚,骆猗都占了。
叶言也没再说什么,只专心喝自己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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