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辛开元年八月,酷暑难当,太平军行至官村一带休整,却不料中了清军埋伏。
“报——!”斥候单膝跪地,声音嘶哑,“清妖火器营从东面包抄过来了!领兵的是乌兰泰!”
帐内众将脸色骤变。乌兰泰,清军悍将,以凶残狡诈闻名。石达开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杯跳起,茶水溅在羊皮地图上,晕开一片暗红。
“慌什么?”石达开环视众人,声音如铁,“我们起义这半年多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天父看顾,不就是几门火炮吗?”
萧朝贵赤膊立于阵前。他双刀交叉一抹,刀身上的炭灰簌簌而落——这是烧炭佬的古老仪式。
“圣兵营!”他暴喝如雷,“今日要么砍翻乌兰泰的火炮,要么老子给你们当棺材板!”
三百刀牌手如黑潮般涌向清军左翼。萧朝贵冲在最前,双刀舞成银轮,硬生生劈开三道鹿砦。当他的刀锋砍进火药桶时,爆炸的气浪将他掀出三丈远。满脸是血的烧炭工爬起来,竟咧嘴笑了:“狗日的,这可比烧窑带劲!”
太平军将士们手中的大刀长矛在烈日下闪着寒光,面对清军火器营的劈山炮、抬枪,这些冷兵器显得如此无力。何永志握紧了手中的钢刀,指节发白——这一战,他们要用血肉之躯对抗乌兰泰的火器洪流。
炮火撕裂了八月的天空,官村外的山坡上,清军的劈山炮轮番轰鸣。何永志伏在弹坑里,看着葡萄弹横扫而过,前排的太平军将士如割麦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整片山坡。
“萧将军又冲了一轮!”罗大纲如猛虎般跃入弹坑,手中剑还在滴血,“乌兰泰这狗娘养的,火器营守得跟铁桶似的!”
何永志眯起眼睛,突然扯下头巾:“罗大叔,我去引开清军主力的注意力,你们趁机从侧面突袭,他们首尾不能兼顾,我再端了他们的弹药车。”
“放屁!”罗大纲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你知不知道多危险?”说着反手一剑,将飞来的流矢劈成两截。
石达开猫腰冲过来,铠甲上满是箭痕:“太冒险了!你暴露出来,岂不成了活靶子了吗?”
“所以才要现在去!”何永志指向西侧,一队清军伤兵正在撤退,“趁乱换上他们的衣服,比硬冲强!”
罗大纲突然狂笑,声如雷霆:“好小子!脑子一如既往的好用!”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满身伤疤,“我带你杀条血路出去!”
“不行!”何永志按住罗大纲的手,“你还要指挥将士们作战呢,得留在这儿帮萧将军。我一个人去,动静小。”他眼中闪着决绝的光,“你放心,我聪明着呢,不会有事的。”
罗大纲虎目圆睁,握住了何永志的手说道:“既然如此,你可以万分小心!”说完暴喝一声,如猛虎出柙般杀入敌阵,利剑所过之处,清军人头滚滚。
石达开亦是杀神附体,他白袍已染成赤色,面对众多敌军,手中丈二长枪如银龙出海,一枪挑穿三名清军炮手后,他猛地掷出长枪,将三十步外的令旗官钉死在炮架上。“石将军神威!”将士们欢呼未落,却见他已拔出惯用的龙泉宝剑,剑光过处,又一排抬枪手咽喉绽开血花。
何永志带着二十名死士换上清军号衣。他们推着缴获的弹药车,何永志故意用生硬的官话大喊:“长毛在攻西面哨卡!”看守的参将刚起疑,后方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罗大纲单人独剑,竟杀得清军后阵大乱!
混乱中,何永志点燃了火药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他最后回头望去——罗大纲如战神般屹立尸山之上,而萧朝贵的双刀终于劈开了炮阵的防线。
硝烟中,清军参将突然厉喝:“站住!那队人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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