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前夜的操场挤满了排练的学生。林盛楠抱着吉他坐在主席台边缘,指尖拨弄着琴弦。余米粒穿着啦啦队服在她身边转圈,裙摆扫过她膝盖的创可贴。
“陈羽坛说要来看我表演!”余米粒突然停下,从领口拽出那颗褪色的篮球挂件,“你说我要不要……”
“别转晕了。”潭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单手撑着台面翻上来,黑色运动发带下露出微湿的额发。林盛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混着操场塑胶被晒化的焦味。
顾言站在人群外围,宽大卫衣下摆被夜风吹得鼓起。她手里攥着水粉颜料,目光却黏在林盛楠拨弦的手指上。当余米粒的挂件突然断裂滚落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小心!”陈羽坛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单手撑过围栏,接住差点摔下台阶的余米粒。两人跌坐在塑胶跑道上,余米粒的啦啦队服蹭上灰,陈羽坛的掌心被碎石划出血痕。
“你没事吧?”余米粒慌乱地去擦他掌心的血,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小不点,”陈羽坛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心跳好快。”
顾言站在原地,指节捏得发白。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篮球挂件,塑料表面还残留着余米粒的体温。林盛楠跑过来时,她迅速把挂件塞进口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校庆当天,林盛楠的吉他独奏被安排在压轴。她站在聚光灯下时,看见潭拓坐在第一排,指尖转着那枚银色耳钉。当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时,他站起身鼓掌,目光穿过人群与她对视。
烟火在夜空中炸开的瞬间,余米粒拉着陈羽坛的手腕往操场跑。啦啦队服在风中扬起,像片粉色的云。顾言站在看台最高处,水粉颜料从指缝间漏下,在素描本上晕开大团暗色。
林盛楠找到她时,烟火已经接近尾声。顾言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素描本摊在脚边,画满了余米粒在烟火下的侧影。
“你画得真好。”林盛楠轻声说。顾言猛地合上素描本,指节泛白。
“不用安慰我。”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烟火声淹没,“我知道自己像个笑话。”
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林盛楠看见顾言眼角有泪光闪动。她伸手想擦,却被顾言躲开。
“别碰我。”顾言站起身,素描本从怀里滑落。画纸散了一地,全是林盛楠的侧脸——在图书馆写作业时,在操场发呆时,在教室窗边晒太阳时。
林盛楠愣在原地。顾言已经转身跑远,宽大卫衣被风吹得鼓起,像片随时会破碎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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