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枕星眠

**云灼第一次踏足浮生境，是被玄渊用银锁缚在怀里的姿势**。

万千光阴碎片如流萤擦过身侧，她看见八百年前的自己正蜷缩在妖界废墟，而神君的身影竟出现在那些记忆碎片里。玄渊突然捂住她眼睛："别去看既定命轨。"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云灼这才发现浮生境的时间洪流正在灼烧神君的手臂。她挣扎着要转身，却被更紧地扣住腰肢："若你此刻回头，我们都会湮灭在错乱的因果里。"

赤焰族的追杀令在虚空炸开火花，玄渊却带着她坠向一片琉璃海。那是浮生境最危险的禁地，传说溺死在其中的魂魄会化作星砂。云灼的狐尾刚触及海面，突然被玄渊拽进水晶宫阙。

"这里是......"她望着廊柱上熟悉的星火纹路，指尖发颤。

"我们的婚房。"玄渊解开银锁，露出她腕间被勒出的红痕，"万年前巫族圣女亲手所筑。"他突然咬破她指尖，将血珠抹在中央的青铜镜上，"来见见你的老朋友。"

镜中浮现出通体雪白的狰兽，此刻它第三只竖瞳正淌着血泪。云灼脑海中突然刺痛，浮现出少女时期的自己抱着幼年狰兽在星砂中打滚的画面。那些记忆太过鲜活，仿佛昨日才发生过。

"它等了你九千载。"玄渊从背后拥住她，引着她的手抚摸镜面，"每次轮回重置，都要重新承受剜目之痛——因为只有盲了的镇境神兽，才不会被天道察觉时空异常。"

狰兽突然破镜而出，云灼被扑倒在地。湿热的舌头舔过她眼尾时，她听见玄渊的闷笑："小白在讨要当年的杏花糖。"

赤焰族的烈焰箭穿透水幕的刹那，云灼正骑在狰兽背上投喂星砂糖。玄渊徒手捏碎第十支箭矢，转身将她抵在琉璃墙上："玩够了就该办正事。"他含着糖吻下来，甜腻的滋味混着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无数记忆随着这个吻涌入灵台。云灼看见万年前的自己将半颗神心喂进少年玄渊口中，看见他抱着逐渐冰冷的巫族圣女泣血立誓，看见三百次轮回里他独坐光阴长河垂钓她的魂魄。

"现在明白为何非要你吞溯光珠了？"玄渊喘息着与她额头相贴，"那本就是你的心脏。"

浮生境外突然响起丧钟，仙界三十三重天同时飘起血雨。云灼腕间的星砂烙发出预警红光，映出玄渊凝重的面色："天道察觉了。"他割开掌心画出传送阵，"小白会带你去归墟之地取回......"

"一起去。"云灼扯住他染血的衣襟，"这次别再让我看着你独自赴死。"

狰兽的咆哮震碎传送阵，玄渊在纷扬的琉璃碎片中笑出泪来。他撕开胸前封印，露出跳动着的半颗琉璃心："早该如此。"沾血的手指插入她指缝，"万年前我们便是这样握着剑，把天道钉在归墟柱上。"

赤焰族的烈焰焚尽水晶宫阙时，两人正乘着狰兽逆流光阴长河。云灼的星火琉璃尾缠住玄渊腰腹，发间并蒂莲簪映着万古星辰。当第一缕巫族咒文自她瞳孔浮现时，三生石上的预言开始片片剥落。

"抓紧了。"玄渊突然将她甩上兽背，自己纵身跃入汹涌的因果洪流，"去拿回你的......"

滔天巨浪吞没了尾音。云灼在刺目的白光中看见神君化作星砂消散，怀中只余他最后塞来的东西——半枚染血的溯光珠，与她的心脏共鸣如擂鼓。

九尾神君掌心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