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琰长臂环着仝睿柃腰际,踢开走廊尽头虚掩的木门。萧知逸握着青瓷勺的指尖骤然发颤,白粥顺着匙沿滑落在青瓷碗里,荡起细碎涟漪。
“砰”地一声闷响,仝睿柃被掷在铺着冰裂纹床单的大床上,发丝凌乱。他扶着床头坐起时,眼尾还因眩晕泛着薄红,却在看清桌前怔愣的人影时骤然睁大瞳孔——
“是你?”
这声低呼混着喘息,像碎玉坠地般惊破室内凝滞的空气。
萧知逸的筷子“当啷”坠在梨木桌面上,与权琰擦拭指尖的手帕窸窣声叠在一起,在暮色渐浓的房间里织出一片紧绷的寂静。
萧知逸僵硬地扯了扯领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徽章刺绣。灯在权琰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
萧知逸尴尬笑道:"琰哥,这是怎么回事?"
权琰解开西装纽扣靠向沙发,深色皮肤尽显硬朗,眸光冷冽如霜 。
权琰冷冷道:"给你找的老婆,虽然比你大点——"指尖划过茶几上摊开的调查报告,仝睿柃的出生日期被红笔圈出 "不过我调查过了,仝睿柃,30岁,13岁被养母仝蓉收养,不过仝蓉在几年前因病去世,25岁获得国际拉丁舞比赛冠军,不过因某些原因被迫放弃了舞蹈事业,挺会照顾人,脾气也还行。不喜欢就当个保姆也行,一个月后结婚。"
仝睿柃猛地攥紧床单,喉结在解开的衬衫领口急促滚动 。
"我什么时候答应结婚了?我不要,你们这是贩卖人品口,我要报警!"
萧知逸急忙起身按住仝睿柃的肩膀,体温透过亚麻布料传来,却压不住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别激动别激动”
权琰突然冷笑一声,"你忘了你老公收的那笔钱了?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就算你去报警,也不会有人帮你,我劝你把你那点小心思收回去"
萧知逸连忙劝道“琰哥,你们别吵了”,萧知逸感觉自己像在劝争吵的夫妻一样,累的要死。
权琰突然贴近萧知逸耳畔,压低的声音裹着冰碴 "萧知逸,你在装什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还有,你们家那些疯子我都不想说"。
权琰摔门的巨响让仝睿柃的肩膀剧烈颤抖,他把脸埋进膝盖里,指尖死死攥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
咸涩的眼泪砸在膝头,晕开小片水痕,这时的他就如一件物品一样随意的买卖着。
萧知逸的影子从床沿漫上来,那张纸巾带着体温的余温飘到眼前。
“对不起,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强迫你的,而且我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萧知逸的声音温柔道。
仝睿柃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底红得像浸过血水的琉璃,却仍扯出个笑:“道歉的不应该是你才对......”话音未落,喉间突然哽住,他猛地起身,跑向房门时带起的风卷乱了萧知逸额前的碎发。
门板轻响闭合的刹那,萧知逸听见走廊里传来压抑的抽噎声。
过了一会,他缓步走到窗前,黑夜里能看见路灯下那单薄的身影,等那抹身影消失后他才关上窗帘。
出租车在梧桐巷口停下,钥匙拧开出租屋门锁的瞬间,玄关处顾江买的招财猫摆件正对着他笑,猫爪下“出入平安”的红幅褪了色。
客厅沙发还留着他上次靠过的凹痕,茶几上摆着半罐没喝完的蜂蜜柚子茶——顾江总说他胃不好,要每天泡着喝。冰箱里冻着包好的芹菜猪肉饺,是上周日仝睿柃包的。
行李箱滚轮碾过地板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将叠好的白衬衫放进箱子,抽屉深处的相册掉出来,第一页是秋天在银杏林拍的合照,顾江背着他笑,阳光穿过树叶间隙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主卧飘窗上的多肉盆栽,那是他从花市抱回来的。仝睿柃轻轻摸了摸叶片,点了点上面刚浇的水,像谁未说完的叹息,最终拿起了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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