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情仇

松江恩仇第八章：血火抉择

暮春的松江城飘着细雨，张连豹握着冯云鹤的手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韩沙这小子机灵，放我警卫队避避风头？"他刻意将翡翠扳指撞得叮当响，却没发现冯云鹤藏在袖中的手正摩挲着电报机密码本——那上面早标注着"张部异动，可借刀杀人"。

半月后，枪声撕裂黎明。张连豹的指挥部被炮火轰塌半边，他举着枪嘶吼着寻找韩沙，却见那青年正搂着冯云鹤的副官调笑。子弹穿透胸口的瞬间，他终于看清韩沙后颈与冯云鹤如出一辙的月牙胎记。

"少了张连豹，冯云鹤只剩半条臂膀。"唐天赐站在废弃钟楼俯瞰硝烟，雪茄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娜茜突然扯下贝雷帽，露出被流弹擦伤的额头："那些士兵不过是被蒙骗的可怜人！义父，您难道要让更多无辜者陪葬？"

夜风卷起她鬓边碎发，恍惚间唐天赐仿佛看见二十年前的练明珠。他掐灭雪茄，铁制栏杆被攥出深深指痕，却在瞥见街角报童的瞬间瞳孔骤缩——《松江晨报》头版刊登着"日商加藤会社开业"，配图里西装革履的日本人正与冯云鹤碰杯，背景墙上赫然挂着唐德赐的半幅画像。

乱葬岗的腐草间，唐天赐跪在一具白骨前。褪色的《满江红》残页从肋骨间滑落，泛黄纸页上还沾着凝固的暗红。娜茜颤抖着举起验尸报告："义父，这具骸骨左胸有刀伤，右手第三指骨断裂...和唐德赐的特征完全吻合。"

暴雨倾盆而下，唐天赐任由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泪痕。他缓缓掏出怀中的翡翠耳坠，对着闪电映照的天空轻声道："德赐兄，当年没能护你周全...这次，我要让松江的血，洗净所有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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