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没爬上窗台,顾子衿的闹钟第三次响起。往常能赖床到最后一刻的人,此刻却像被弹簧弹起似的坐起身。厨房飘来昨夜就泡上的银耳香气,他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往砂锅里加冰糖,看着浓稠的汤汁咕嘟冒泡,恍惚想起江初墨昨天解题时苍白的脸色,手上搅汤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风风火火赶到教室时,江初墨正低头整理竞赛题。顾子衿把保温桶“咚”地搁在桌上,带得草稿纸都颤了颤:“快趁热喝,我五点就起来熬的!”他扯松校服领口,额角还挂着汗珠,眼神却亮晶晶地盯着对方。
江初墨抬眸,唇角不自觉弯起,伸手拧开保温桶,热气裹着红枣甜香瞬间漫开。“难得见你这么勤快。”他舀起一勺银耳汤,瞥见顾子衿眼巴巴凑过来的模样,突然把勺子转向对方,“尝尝咸淡?”
顾子衿耳尖“腾”地烧起来,却还是张开嘴尝了一口。“正、正好!”他慌忙往后退,撞得椅子发出声响,惹来前排苏倩倩的侧目。江初墨轻笑出声,低头继续喝汤,晨光落在他后颈的月牙胎记上,也落在顾子衿偷偷握紧又松开的拳头上。"快看公告栏!"一声惊呼划破早读前的喧闹。顾子衿正伸长脖子偷看江初墨喝汤,被突然炸开的骚动惊得差点打翻保温杯。人群如潮水般涌向走廊,他拽着江初墨的校服袖口就往前挤,保温桶在人缝里磕磕碰碰,银耳汤晃出细密的涟漪。
猩红的公告占据了整面白板,烫金大字在晨光里泛着冷芒:"本校拟招十二名学生会成员,品学兼优者、觉醒异能者皆可报名。现有三席暂由以下人员担任,正式席位将根据入部贡献另行评定——"落款处三个名字笔锋凌厉:
- 秦雅南
- 水惊澜
- 陈知秋
围观人群中爆发出阵阵议论,公告在晨光下泛着冷芒,当江初墨与顾子衿还在讨论苏倩倩的反应时,公告栏前骤然泛起丝丝寒意。水千凝裹着貂绒披肩走来,足尖轻点之处凝结出细碎冰晶,身后的辛弃疾双手插兜,发梢间时不时迸出几缕银蓝电光。她涂着暗红甲油的指尖划过公告上秦雅南的名字,瞬间在纸面结出蛛网般的冰纹:“不过是靠着家世罢了,真要比异能——”
“我这道雷,可不会对女人留情。”辛弃疾嗤笑着抬手,掌心炸开的雷光映亮他眼底的桀骜,天花板的吊灯都跟着滋滋作响。两人周身散发的威压让周围同学连退数步,有女生的发梢甚至结出白霜。人群中窃窃私语:“水家嫡女的绝对零度冰域,辛家小少爷的雷霆万钧……这次学生会怕是要变天了。”
顾子衿拽着江初墨往前挤时,少年的脚步突然滞了滞。公告栏下方「秦雅南」三个字刺得他眯起眼,脑海中倏然闪过去年宫宴的画面——水晶吊灯下,身着鎏金襦裙的少女端坐在贵妃榻上,众人环绕献殷勤,她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直到视线掠过角落里的江初墨,金丝护甲划过杯沿发出刺耳声响,随后便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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