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臆测!” 谢无忧几乎是吼出来,眼泪终于决堤,“我听见了!我看见她眼睛了!她要被打死了!那……那些伤……而且她救了我……”
“够了。” 两个字,斩钉截铁,如同铁门轰然关闭,将她所有呼救堵死。“她的家庭麻烦,是原生问题。任何外力介入只会恶化局面。” 父亲的声音冰冷而权威,“你自以为是的‘善心’,可能正把她推向更可怕的处境。记住你是谁。这种底层漩涡,沾上了,只会脏了手,误了你的人生。这不是你的战争。”
“底层?” 这个词像滚油泼在伤口上,“她就在我面前吃过饺子!而且正是你所谓的底层,却在我被堵时救了我。”
“你和她,” 父亲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界限,你不碰,它才永远在。” 他顿了顿,像是做最后总结,“你被堵这件事,怪你母亲,没看好你,我会给你安排几个保镖。现在,回床上去。把这种毫无价值的情绪垃圾清理掉。你的世界不在这里。”
“爸!” 谢无忧撕心裂肺地喊出来,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求你……”
“嘟、嘟、嘟……”
回应她的,是忙音。冰冷,无情,匀速,如同机器人的宣判。听筒脱手,重重砸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发出一声短促沉闷的噗响。
房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窗外城市无声运转的光河还在流淌,映在落地窗玻璃上,成了巨大而扭曲的背景板。她慢慢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条叠放在床头柜上的红围巾。廉价粗糙的毛线质感磨蹭着掌心。
刚才电话里那些“漩涡”、“界限”、“垃圾”……每一个冰冷的词语,此刻都化作了父亲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将脸深深埋进那团洗得发硬的织物里。泪水汹涌而出,却奇异地没有声音,只有滚烫的湿意迅速在冰冷的围巾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那点微不足道的腥涩气息,那属于另一个女孩的痛苦残留,被泪水浸泡、扩散,然后缓缓冷却凝固——像是她和任无漾之间那点短暂得可怜的暖意,最终被这个冰封的夜晚彻底窒息、冰封,不留一丝痕迹。她的肩膀无声地抽动着,像一个被抛弃在真空里的玩偶,连哭泣都失去了声响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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