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扶苏深一脚浅一脚往道观爬,喉咙干得冒烟,后背上的伤口疼得钻心,每走一步都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天刚蒙蒙亮,山道上全是露水,踩得草鞋"咕叽咕叽"响,惊起一群野山鸡扑棱棱乱飞。
好不容易挪到道观门口,门匾上"青虚观"三个字掉了半边,被藤蔓缠得严严实实。玉坠烫得胸口发麻,我顾不上打量,踹开半扇烂木门就往里冲。院子里长满半人高的野草,中间还歪着个石香炉,炉子里插着几根断香,香灰底下隐隐露出些暗红色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对不住了道长。"我把扶苏扔到破蒲团上,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他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嘴唇都没了血色,呼吸又急又浅。翻遍整个道观,只在供桌底下摸出半袋发霉的糙米,墙角陶罐里的水还漂着死虫子。
正犯愁怎么生火,玉坠突然"当啷"一声掉在青砖上。我弯腰去捡,发现砖缝里卡着块发黄的布条,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巽"字——和丝绢上的卦象一模一样!顺着布条指引,我扒开神龛后面的蛛网,摸到块松动的青砖,用力一抽,里头掉出个油纸包。
油纸都发脆了,轻轻一碰就碎成渣,露出半截断成两截的青铜钥匙。钥匙上缠着根红绳,绳结都发黑了,还沾着细小的毛发。玉坠又开始发烫,这次烫得像要把我胸口烧穿。我攥着钥匙在观里乱转,突然发现东厢房的门槛上有道凹槽,形状正好能嵌进钥匙!
"吱呀——"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屋里堆满了破木箱,箱盖上落着厚厚的灰,最里头还摞着几口黑漆漆的棺材。我强忍着恶心翻找,突然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
"快搜!那女的带着扶苏肯定跑不远!"是赵高侍卫的公鸭嗓。我慌得把钥匙往怀里一塞,抄起根木棍顶住房门。玉坠烫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可扶苏还昏迷不醒,浑身滚烫像块烙铁。外头传来踹门声,我急得直跺脚,突然瞥见墙角棺材缝里露出半截衣角,是扶苏常穿的那种月白色布料!
咬着牙推开棺材盖,里头竟躺着个和扶苏长得七八分像的尸体!尸体脸上盖着黄符,双手被铁链捆着,胸口还插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顾不上多想,我把扶苏塞进棺材,自己也跟着钻进去,刚合上盖子,就听见房门"轰"地被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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