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拿着新的药包跨进院门,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只见满地狼藉,叶闲云浑身湿漉漉地抱着冒烟的机关猪,忆玖玖顶着一头水草和胭脂粉,白皎皎低头攥着滴着蓝紫色水的帕子发抖,连愹洐也湿漉漉的拄着拐杖站在一边。
小七:叶!闲!云!
药包重重摔在地上,小七抄起腰间的双剑就打过去:
小七:是不是你又搞什么机关动物!
叶闲云:别别别!小七姐息怒啊!
叶闲云抱头鼠窜,机关猪在怀里“嗯嗯”直叫。
叶闲云:是猪先动的火!
小七:少说废话!今天一定要打断你的腿!看剑!!
叶闲云赶忙逃命跑出来小院,后面小七拿着双剑一边攻击一边喊着别跑!
白皎皎举起湿透的帕子,绣线晕开的蓝紫色在暮色里像团乌云:
白皎皎:这是新试的靛青染线……结果遇水就化了。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揪住忆玖玖的袖子。
白皎皎:都怪你!泼我一头水,现在我手帕湿透掉色了!!”
忆玖玖缩着脖子往后躲,发间的水草“吧嗒”掉进药碗:
忆玖玖:当…当时情况紧急,没注意到……对不起……
众人手忙脚乱收拾残局时,愹洐忽然看见院角空着的枪架:
愹洐:说起来,鹤鹤回天策府送药都有半个月了,怎么没见他回来?
空气瞬间凝固,小七擦石桌的手顿了顿,与叶闲云对视一眼。白皎皎慌忙将染蓝的帕子藏在身后,忆玖玖低头整理药囊的指尖抖得格外厉害。
小七清了清嗓子,银簪子在火光下晃出细碎光斑:
小七:天策府最近……出了点事。
小七:锋鹤澜留下帮忙整顿药库,一时走不开。
愹洐没有察觉异样,扶着拐杖往前挪半步,担忧的说:
愹洐:那事态严重吗?感觉好久没有见他,怪想念的。
叶闲云突然被机关猪绊了个趔趄,慌忙弯腰调整齿轮:
叶闲云:咳……男人嘛,忙点好!等他回来我给他做个会撒花的机关马。
话未说完,小七的鞋尖已轻轻踢在他后脚跟:
小七:先把你这冒烟的猪收拾干净!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它拆了炼润滑油。
……
……
夜色渐深,愹洐坐在小院石凳上,望着池中锦鲤出神。晚霞将她的侧影染成暖金,手中那半幅绣帕边角被风掀起,露出飞猪翅膀上歪歪扭扭的针脚。
感觉今天的小伙伴们好奇怪,叶闲云有事要回门派一趟,忆玖玖说要去扬州游玩独自离开,白皎皎说还有功课要去做。
随着伙伴们逐渐离去,愹洐独自坐在小院里,四周弥漫开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往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可如今只剩下风穿过树梢的叹息,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冷清感,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心头。
远处传来七秀坊弟子的夜练声,两个身影抱着剑囊经过月亮门,话音被风撕成碎片:
师妹:听说天策府北城门被狼牙军围了三日……
师姐:是的,现在叶坊主组织驰援队伍,今晚清点人数,明天一早就出发。
师姐:我今天见到藏剑山庄也派人去支援,愹洐师姐的亲友就在支援队伍里面。
师妹:我也想去,可惜我不像皎皎师姐那样入选,小七师姐不让我去……
师姐:师妹别灰心 ,日后多努力修炼。
随着两位师姐师妹的声音逐渐远去。
手中的绣棚“啪嗒”掉在地上,愹洐望着自己映在青石板上的影子,脚踝的旧疤突然灼痛起来,像当年在荻花时那样滚烫。
子时三刻,愹洐的拐杖叩过忆盈楼九曲桥,雕花栏柱上的夜露沾湿裙角。楼内烛火未熄,叶芷青正伏在案头前,指尖捏着一封书信,落款处“天策府·李承恩”的朱砂印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愹洐: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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