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微动,愹洐扶着门框立住,右腿已能稳稳受力,唯有脚踝旧疤在夜风中泛着淡淡麻意。
叶芷青猛地抬起头,神色间掠过一丝惊惶。她身着月白色的衣衫,襟口处沾了几点墨痕,似是许久未曾挪动。案头摊开的战报上,“狼牙军破外城”几个字被朱砂重重地圈了一次又一次,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页戳出洞来。
愹洐:可是……关于驰援天策府的事?
愹洐目光落在战报边缘“狼牙军即将破城”的批注上,声音沉稳如往常煎药时的火候。
叶芷青欲言又止,信纸在掌心揉出褶皱。
愹洐:我想以云裳心法申请加入驰援队伍。
叶芷青:可你的腿……
愹洐:腿已无大碍,您看。
愹洐直视她的眼睛,右手忽然松开拐杖,金属杖身“砰”地撞在门框上,深吸一口气,右腿缓缓抬起——脚踝上的旧疤在烛光下淡如新月,脚掌轻轻点地,竟稳稳迈出两步。
愹洐:前日已能在演武场来回疾走二十趟。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走在叶芷青面前停下。
愹洐:昨夜更试了负重十斤的药箱,奔走三里路未觉不适。
叶芷青盯着她平稳的步态,问道:
叶芷青:可还有隐痛?
愹洐:阴雨天偶有麻意,但不妨碍诊治。
愹洐抽出袖中的《金疮药改良录》:
愹洐:新配的生肌散可缩短愈合时间三成,我也调配出疗效极好的止血绷带。
愹洐抓住叶芷青的想要扶她而伸出来的手,哀求的说:
愹洐:两年前在枫华谷,是白皎皎带着我逃离敌人,锋鹤澜用长枪替我们挡住所有攻击,叶闲云用重剑带我们杀出重围……如今他们在前线浴血,我怎能躲在后方绣花?
她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却依然带着一丝不甘与祈求:
愹洐:师叔,你教过我,七秀弟子的剑既能舞霓裳,也能护同袍。现在我的剑虽钝了,但这双手还能扎止血针、配解毒散——就让我去做他们的后盾,就像当年他们做我的盾牌那样。
她想和他们肩并肩——就像当年他们从未松开她的手那样。
叶芷青沉默片刻,从柜中取出一面绣着“医”字的杏黄旗。旗角流苏扫过愹洐腕间银镯——那是用七秀坊姐妹合送的平安锁熔铸的。
叶芷青:丑时七刻到中军帐报道。
她将旗面展开,露出内侧绣着的并蒂莲纹。
叶芷青:若敢隐瞒伤情……
愹洐:愿受七秀坊三十鞭刑,再去万花谷当三个月药人!
愹洐立马坚定地说道。
烛火轻轻爆响,映着她转身时挺直的脊背,拐杖被她随意倚在廊柱旁,脚步稳健如常人,靴跟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极了银针入穴时的利落节奏。
叶芷青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轻笑,用朱砂笔在军医名录上画下重重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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