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头上动土

　　"可爱了是吧？"孙颖莎接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娇娇，"像不像那个表情包？就那个'气成河豚'的？"

　　训练馆里突然安静得诡异。十个世界冠军级别的运动员，此刻正不约而同地盯着三岁半的小女孩，眼神里闪烁着同样的危险信号——好想戳一下。

　　王楚钦最先清醒过来，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醒点！你们还是人吗？人家孩子都肿成这样了！"

　　"就是！"马龙义正言辞地附和，如果忽略他正无意识摩挲的指尖的话。

　　刘国梁背着手踱步过来，严肃地咳嗽两声："都训练去！别..."他的目光扫过娇娇的脸蛋，突然卡壳，"...别围着孩子转。"说完迅速转身，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许昕站在人群最后，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向来是国乒队里最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那个。

　　"咳，娇娇啊，"许昕突然蹿到前面，"昕爸爸看看还发烧不？"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的食指已经轻轻戳上了那片肿胀的肌肤。

　　时间仿佛静止了。

　　娇娇的眼睛瞪得溜圆，被戳到的部位随着许昕手指的离开慢慢回弹。那触感——据许昕事后描述——像戳进了刚打发好的奶油，又软又弹，还带着点发烧时的温热。

　　"许昕！！"王楚钦的怒吼和孙颖莎的尖叫同时响起。

　　娇娇没哭。她只是慢慢低下头，把整张脸埋进小兔子玩偶里，再抬头时，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水雾，但硬是没掉下来。这种无声的控诉比嚎啕大哭更具杀伤力。

　　"娇娇？"许昕慌了，"昕爸爸就轻轻..."

　　小女孩默默转身，用后脑勺对着他，小手紧紧抓住王楚钦的衣角。这个动作翻译过来就是：你死了。

　　训练馆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马龙缓缓摇头，用口型对许昕说："你没了。"

　　接下来的训练课成了许昕的公开处刑场。每次他试图接近，娇娇就会像警觉的小兔子一样躲到最近的"爸爸"身后。午饭时更绝——当许昕端着特意要来的草莓布丁凑过去时，娇娇直接把小椅子往樊振东那边挪了二十公分。

　　"二十公分！"晚饭后许昕在宿舍走廊崩溃地比划，"她宁愿挨着小胖那个饭桶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樊振东悠悠路过："注意用词啊昕哥，现在我是娇娇最爱的昕爸爸替代品。"

　　许昕决定祭出大招。第二天一早，他抱着半人高的艾莎公主玩偶堵在娇娇房门口。

　　"娇娇你看！会唱歌的！"他按下开关，玩偶像得了癫痫似的开始抖腿唱《Let It Go》。

　　门开了。娇娇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肿已经消了些，但左脸还带着点可爱的红晕。她看看玩偶，又看看许昕期待的脸，然后——"砰！"门关上了。

　　"至少她看你一眼了。"马龙同情地拍拍石化状态的许昕。

　　中午的食堂，许昕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给娇娇剥虾，虾仁被礼貌地推开了；他讲笑话，娇娇专心数米饭粒；最后他祭出杀手锏——模仿莎莎姐打球时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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