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傍晚洗澡时，王楚钦听到浴室里传来歌声。娇娇正对着镜子刷牙，满嘴泡沫还坚持唱自编的歌："牙牙飞走啦~金币来啦~娇娇长大啦~"

　　王楚钦靠在门框上，突然想起医生的话。是啊，他的小公主在长大。从战地记者纪念馆门口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到现在会讨价还价要巧克力的小机灵鬼；从拔牙时强忍泪水的小勇士，到现在戴着牙齿项链炫耀的小臭美。

　　"爸比！"娇娇突然转身，满嘴泡沫像只小螃蟹，"新牙牙什么时候来呀？"

　　王楚钦蹲下来帮她擦脸："很快。等娇娇的新牙长出来，爸比带你去吃..."

　　"冰淇淋！"

　　"......刷牙。"

　　娇娇嘟着嘴被抱出浴室时，国乒队众人正在客厅"不经意"地晃悠。马龙"刚好"路过："娇娇，龙爸爸有本关于牙齿的绘本..."许昕"恰巧"拿着冰淇淋经过（在娇娇哀怨的目光中迅速塞进自己嘴里）；樊振东则直接多了——他举起一张PS过的照片，上面是樊振东自己缺了门牙的童年照："看！小胖爸爸也掉过牙！"

　　娇娇被逗得咯咯笑，缺牙的位置形成一个小小的黑洞。王楚钦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就是成长的印记——短暂的空缺，终将被更坚固的存在填满。就像他们这个奇怪的大家庭，用各自的方式，填补着一个孤儿对"家"的全部想象。

　　夜深了，娇娇枕着那枚金币入睡。王楚钦轻轻带上门，发现队友们还等在走廊。

　　"怎么样？"马龙小声问。

　　王楚钦笑着展示手机照片——睡梦中的娇娇，嘴角还带着笑意，脖子上挂着牙齿项链，小手紧紧攥着金币。

　　"金牌选手。"刘国梁评价道，"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强。"

　　许昕突然想到什么："等等，那颗牙你们放哪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王楚钦缓缓掏出一个小绒盒："...我打算做成项链坠子。"

　　"变态啊你！"许昕怪叫，随即压低声音，"...其实我也正想说这个。"

　　月光透过走廊窗户，照在这群世界冠军身上。楼下训练馆的奖杯陈列柜闪闪发亮，但此刻，他们觉得楼上那个缺了颗牙的小女孩，才是人生中最珍贵的战利品。

　　"我不去！"木娇娇死死抱住门框，小脸涨得通红，"幼儿园的小朋友会笑话娇娇是没牙的老太婆！"

　　王楚钦蹲在玄关处，手里拎着印有小草莓的书包，第一百零一次尝试讲道理："娇娇，上周小李子掉牙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很酷吗？"

　　"那不一样！"娇娇松开一只手，指着自己漏风的门牙，"小李子说话不会噗噗喷口水！"为了证明这点，她刻意说了句"葡萄"，差点喷王楚钦一脸唾沫星子。

　　马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给娇娇准备的午餐盒："娇娇，龙爸爸给你做了软软的三明治，边缘都切掉了..."

　　"不要！"娇娇把脸埋进王楚钦的颈窝，"除非门牙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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