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级

　　"爸比，"娇娇仰起小脸，眼睛亮得惊人，"娇娇查过了，跳级就不用去幼儿园了！"

　　王楚钦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娇娇接下来的话让他动摇了。

　　"娇娇认识好多字！会背乘法表！还会说英语和德语！"她掰着手指头数，"龙爸爸教的古诗也能背二十首！幼儿园老师教的太简单了！"

　　王楚钦蹲下身，认真端详女儿的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评估过娇娇的智力水平——这个跟着国乒队走南闯北的小女孩，在各国选手和队员们的"散养式教育"下，到底学到了多少东西？

　　"娇娇，"王楚钦斟酌着词句，"跳级考试很难的..."

　　"娇娇不怕！"小女孩挺起胸膛，"比昕爸爸的反手球简单就行！"

　　当晚的队内会议变成了"娇娇教育问题研讨会"。刘国梁听完王楚钦的汇报，第一反应是荒唐："三岁半跳级上小学？你们父女俩拍偶像剧呢？"

　　"可是刘指导，"孙颖莎翻着娇娇平时画的笔记，"娇娇真的比其他孩子懂得多。你看这页，她连各国国旗都认全了。"

　　樊振东凑过来："上次她还纠正我的英语发音呢！"

　　马龙沉吟片刻："其实可以试试。大不了没通过，娇娇也就死心了。"

　　许昕最夸张，直接掏出手机："我表姐在教育局，可以问问跳级流程..."

　　王楚钦看着七嘴八舌的队友们，突然有种不真实感——这群在赛场上杀伐决断的世界冠军，现在居然在认真讨论如何帮一个三岁半小孩逃学？

　　三天后，王楚钦牵着娇娇站在某重点小学的教务处门口。娇娇穿着特意买的藏蓝色小西装裙，头发扎成严肃的马尾辫，看起来像个迷你版的大学生。只有当她开口时，漏风的门牙才会暴露真实年龄。

　　"姓名？"

　　"木娇娇。"

　　"年龄？"

　　"三岁零七个月。"

　　"现就读？"

　　"阳光幼儿园小班。"

　　教务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父女俩之间来回扫视："王先生，您确定要让孩子参加跳级测试？我们一般只接受五岁以上..."

　　"确定。"王楚钦紧张得手心冒汗，"就当...就当给孩子一次体验机会。"

　　测试分为三个部分：基础知识、逻辑思维和综合能力。王楚钦被要求在走廊等候。透过门上的小窗，他能看到娇娇坐在对她而言过大的椅子上，小短腿悬空晃荡，但表情异常专注。

　　第一项是识字测试。当娇娇流畅地读出"乒乓球""奥运会""巧克力"等复杂词汇时，教务主任的眉毛已经扬到了发际线。数学测试更夸张——娇娇不仅完成了百以内加减法，还试图向考官解释"乘法就是加法的快捷方式"。

　　王楚钦贴在门上，心脏狂跳。他突然想起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娇娇总爱翻他的战术笔记；能记住所有对手的国籍和排名；甚至在国际比赛间隙，缠着波尔学德语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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