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秦戈苍白的脸,盛夏望着他手中那张泛着水光的机票,喉咙像是被潮湿的空气堵住。
远处的闪电划破夜空,在他眼底投下转瞬即逝的光,那上面 “巴黎” 二字被雨水晕开,像极了她画坏的水彩画。
“这是......”
盛夏的声音被雷声劈碎。
秦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银色手链在黑暗中晃出冷光:
“我被巴黎的篮球青训营录取了,下周走。”
他突然向前半步,潮湿的气息裹着少年特有的皂角味扑面而来,
“照片的事,我查了些线索,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不等盛夏回答,楼上传来姨妈的怒吼:
“盛夏!还不进来收拾漏水的天花板!”
她转身时,听见秦戈在身后轻声说:
“别怕,有我在。”
深夜,盛夏蹲在发霉的墙角接雨水。
月光透过破窗洒进来,照亮照片上姨妈年轻时的脸。
照片背面用蓝墨水写着 “1998,江城大学”,而那年正是自己出生的年份。
她摸出枕头下的录取通知书,艺术系大楼的浮雕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和照片里的钟楼如出一辙。
第二天清晨,盛夏在梧桐树下等到了骑着复古摩托的秦戈。
他扔来一顶黑色头盔,引擎轰鸣声震落满树蝉鸣:
“抓紧!”
摩托车穿过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最终停在城郊一栋废弃的红砖楼前。
“这是二十年前的江城大学旧校舍。”
秦戈踢开挡路的枯枝,
“我查档案时发现,你姨妈年轻时是这里的美术老师。”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泛黄的校报扫描件,头版照片里穿白裙的李梅站在画架前,身后的石膏像和盛夏画室里的维纳斯一模一样。
楼内弥漫着潮湿的颜料味,盛夏的帆布鞋踩过碎玻璃,在布满涂鸦的墙壁前驻足。某幅未完成的油画上,穿红裙的小女孩背对观者,发间别着的雏菊与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她颤抖着指尖抚过画布,忽然摸到凹凸不平的刻痕 —— 墙缝里嵌着半枚银色吊坠,形状像支折断的画笔。
“有人不想让这些被发现。”
秦戈举起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狼藉,
“上周我第一次来,门锁被撬过。”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远处传来铁门摇晃的声响,混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躲起来!”
秦戈拽着盛夏躲进杂物堆,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盛夏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接着是陌生男人的咒骂:
“该死,又来晚了!”
等一切重归寂静,两人从废墟中钻出。
秦戈的白 T 恤蹭上了墙灰,却笑得狡黠:
“现在信我不是单纯的篮球小子了吧?”
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从墙角捡到的纽扣 —— 和姨妈常穿的那件紫色针织衫上的花纹,分毫不差。
暮色渐浓时,秦戈送盛夏回小区。
摩托车停在巷口,他摘下头盔,琥珀色眼眸映着天边的火烧云:
“明天我就要出发,但在走之前......”
他突然凑近,盛夏闻到他领口淡淡的薄荷香,
“我一定会帮你查清真相。”
看着摩托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盛夏握紧口袋里的吊坠。
夜风卷起她的裙摆,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 —— 仿佛预示着,这个夏天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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