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廊 (3-1)

解剖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王队长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脸，手上沾染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激起一阵寒颤。

两名年轻警员脸色发白，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其中一个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沈疏桐却像是没听见众人的反应。她用镊子轻轻拨开心脏表面的包膜，露出完整的螺旋符号。蓝紫色的光束下，刻痕边缘的肌肉组织呈现出不自然的收缩状态。

"符号刻在心肌层表面，"她的声音平稳得像手术台，"边缘有轻微出血，应该是临死前或死后极短时间内刻上去的。"

"刻这个...有什么意义？"王队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干刑警二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变态杀手，但在心脏上刻符号，还是第一次。

沈疏桐没有回答。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就在镜头对准心脏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温予晴的电话。

"疏桐！卷宗找到了！"温予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发了几张关键照片给你，你快看！特别是最后那张！"

沈疏桐点开相册，手指快速滑动。三年前那起"医疗事故"的现场照片一张张闪过——躺在手术台上的中年男尸，胸口打开的缝合伤口，还有...最后一张照片上，死者心脏表面赫然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螺旋符号！

"这个符号..."王队长凑过来看屏幕，瞳孔骤缩，"三年前那个案子也有？"

沈疏桐没理他，继续放大照片。两个符号的螺旋角度、深度、甚至刻痕的细微特征都几乎完全一致。这不是模仿，而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当年的卷宗说死因是大出血..."沈疏桐的声音低沉，"但这个符号..."

"等等！"王队长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身后的警员吼道，"去查！最近三个月有没有不明原因死亡的年轻女性，特别是... missing fingers！"

警员们如梦初醒，慌忙掏出手机开始查询。

解剖室里只剩下沈疏桐和王队长。沈疏桐放下手机，重新拿起手术刀，刀尖轻轻触碰心脏表面的符号。

"这个符号不是随便刻的，"她突然开口，"螺旋角度是17.5度，刻痕深度精确到毫米，凶手对人体结构异常熟悉。"

"医生？"王队长猜测。

"可能。"沈疏桐不置可否，"但更像是...外科医生。特别是心胸外科或者神经外科，只有这两个科室需要如此精准的操作。"

王队长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调查全市的外科医生？"

"不仅是外科医生。"沈疏桐终于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三年前死者是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心脏外科权威。现在的死者是医学生...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

就在这时，查询信息的年轻警员突然惊呼："队长！查到了！三个月前，市一院有个护士失踪，后来在郊外发现尸体，右手无名指被切除！当时定性为抢劫杀人！"

"还有一个月前，中心医院的实习生，左手食指失踪，同样是窒息死亡，但因为家境普通，媒体没怎么报道..."另一个警员补充道，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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