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生着几株白艳艳的水仙花,靠着不远处的一座花楼。
这里是皇城外城通商口岸,商贾名流皆在此做生意,醉花楼的姐儿虽不比翠云楼的多才多艺,但生意却旗鼓相当。
沈昭樾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晃着一把象牙折扇,极其招摇地走进醉花楼。两个老鸨一看这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啊,立即迎了上来笑眯眯问:“这位小哥,是来听曲儿还是来那个?”说罢两人相互挤眉弄眼的看了看。
其中一个晃着满手珠玉镯串说:“妈妈告诉你,妈妈这里呐,有个宝贝疙瘩,”她故意停下来卖关子,也不管沈昭樾黑着的不耐烦的脸,“这里的头牌今儿苏姑娘刚好第一日接客,古琴琵琶竹箫样样精通,跳舞更是连江南第一富的王十美都连点八部呐!!!”
另一个老鸨“咯咯”一笑说:“人家怕不是要伶人,是要往屋里住呐~”
沈昭樾的脸愈发黑了,这个玉林真是…非要跑到外城来,害他一生清白可怎么洗干净。
他抬头往楼上看,在商人与美人娇俏的黏糊身影中找着什么。终于他舒了口气,拔腿就往上跑。
两个妈妈愣了愣,随后大声哈哈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早有人寻了,是那荣姑娘吗?”“哪里啊,那明明是小竹姑娘啊!”“是是是,你眼睛厉害,等会别忘记收他银钱。”
沈昭樾人高腿长,没几步就到了四楼。他矮身进了拐角的倒数第二间。
进去后,就看见玉林揽着小竹笑得前仰后合,沈昭樾脸由黑变青,真是丢人死了,还不如把他按在朝堂上庭杖三十。
小竹和玉林原本是亲姐妹,家里穷的吃不起饭,不得已来京都讨生活。可是京都哪里是穷人的救济地呢?二人便转入青楼签了卖身契。不过这只是她们的掩护,至少沈昭樾是这么看的。
青楼里商贾汇聚,有着境内甚至域外的消息,其中的潜规则无需多言,随便一条都足以给提刑司冲业绩,只是他们常常被歌女哄得晕头转向,什么都说。
因此,像玉林或小竹这样接触的人多的,往往会被人用来搜罗情报。
说句难听话,宫里的不少消息都是官员搁外头讲出来的,连皇帝年轻时都往外跑过一次,被礼部尚书劝回去了最后没玩成就是了。
沈昭樾一想到那些整天虚伪的大臣,就恶心的想窝在家里。谁要当什么户部主事,一个六品的他怎么得罪的起上面的官。
这都是因为他还有个兄长,虽和他同父母出,但冠了父亲名字里的岳字,可见家中对其珍重远远要高过他。他无数次想找父亲问一问,凭什么他更刻苦,他更有能力,偏偏要找尽关系让哥哥做这个左寺丞。他更愿意和死人什么的打交道,他天生就长着这么一副狠毒的心。
玉林看他脸色不好,也就不笑了,小竹替他拖开椅子,他就坐下来看着玉林问:“你知道哪些和尚去哪了吗?为何内城无其踪影?”
玉林摆摆手道:“沈公子说笑了,玉林还没有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我只知道,有一种江湖秘术,可蒙人心神,无色无味,公子请看——”
小竹拿出一个扁扁的木盒,里面是浅黄色的十粒小药丸。
“公子,这就是于术。”
“这是法术?”沈昭樾好奇的端详着,“没见过。”
“不是,这是一种迷药,可令人像死尸一般失去神志,但仍旧会去做潜意识里要做的事情。”
“……”沈昭樾眯起眼睛,“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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