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1)

Hibiscus酒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紫色的灯光将门前的人行道染成暧昧的颜色。我坐在二楼的监控室里，通过屏幕注视着入口处。九点整，何清止准时出现在镜头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

　　为了今天他憋了整整两天，何清止握紧手指对自己进行安慰：“今天不能出错……”

　　"让他进来。"我对着耳麦说，同时调整摄像头角度，确保能捕捉到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何清止被服务生领进经理办公室。透过监控，我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和微微紧绷的肩膀线条。经理按照我的指示，给了他一份待遇优厚得可疑的合同——三倍于市场价的时薪，只需要帮客人上酒，不需要应酬。

　　何清止明显愣了几下，这跟买身有什么区别？

　　但看到一天的工资后又犹豫了一下，“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酒吧经理说道。

　　何清止最终签了字，被带去更衣室换制服。我切换摄像头，看着他将白衬衫换成酒吧统一的黑色丝质衬衫。更衣室的灯光将他锁骨的线条勾勒得格外清晰，他系扣子时，修长的手指在领口处停留了一瞬，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喂，把那几个爱惹事的看好，”我起身整理衣领“特别是让他们离那个新人服务生何清止远一点。”

　　何清止站在酒吧大厅的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托盘边缘。黑色丝质衬衫的领口开得比预想的要低，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苍白的皮肤。他不断调整着站姿，显然不适应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我坐在监控室里，将镜头拉近，捕捉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这个在学校里游刃有余的优等生，此刻像只误入狼群的小鹿。

　　“妈的……”我扶额谈了口气。

　　"B区3桌客人点单。"耳麦里传来调酒师的声音。

　　何清止深吸一口气，拿起托盘朝指定桌位走去。那桌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他们松开的领带和泛红的脸颊判断，已经喝了不少。

　　"您的马提尼。"何清止小心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

　　"新来的？"其中一个秃顶男人眯起眼睛，"以前没见过你。"

　　何清止点点头，准备离开，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急什么？陪我们喝一杯。"

　　我立刻按下通讯键："A组过去，立刻。"

　　监控画面中，何清止试图抽回手，但对方握得更紧了。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脖颈处的肌肉已经绷紧。

　　"抱歉，我不喝酒。"他礼貌而坚定地说。

　　秃顶男人大笑起来，突然将一杯烈酒推到何清止面前："在酒吧工作不喝酒？装什么清高！"

　　我站起身，正准备亲自下去，却见画面中的何清止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对方脸上。

　　整个区域瞬间安静下来。

　　"我说了，不喝。"何清止的声音冷得像冰，与学校里那个温顺优等生判若两人。

　　秃顶男人暴怒而起，一把揪住何清止的衣领："你他妈找死——"

　　话音未落，两个保安已经插入他们之间："先生，请冷静。"

　　"他先动的手！"秃顶男人咆哮道。

　　保安礼貌但强硬地将那桌人"请"出了酒吧。何清止站在原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表情恢复了平静，只有微微发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情绪波动。

　　"处理得不错。"经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不过下次尽量别动手，交给保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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