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陈默,林晚秋找出陆战霆那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褂子。她记得张婶说过红本本,翻遍了箱底也没找到。最后在炕席底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半块 dried meat 和三发生锈的子弹。子弹?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猎户家有子弹不稀奇,可这子弹是用红绸子包着的。
她把子弹揣进贴身口袋,又找出那双陆战霆连夜纳好的布鞋。鞋底纳得密密麻麻,针脚比姑娘家做的还匀实。林晚秋鼻子一酸,抓起扁担就往公社赶。
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什么,拐进了后山。陆战霆常去的那个山泉边,有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次她去送午饭,撞见他对着石头上刻的东西发呆。当时她只顾着打趣他写的字比鸡爪子挠的还丑,现在想来,那歪歪扭扭的好像是几个数字。
山泉水冰凉刺骨,林晚秋跪在石头边仔细辨认。"378...24?"她用手指摸索着那些风化的刻痕,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谁?"她猛地回头,抄起扁担摆出防御姿势。
树丛里钻出个背着药篓的老头,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老李头。他摘下草帽扇着风,嘿嘿笑:"是晚秋啊,找啥呢?"
林晚秋松了口气,放下扁担:"李大爷,您见战霆在这儿刻过啥字没?"
老李头眯起眼打量她:"咋突然问这个?"他蹲下身,用烟袋锅指着石头上的刻痕,"他隔三差五就来描一遍,说是部队番号。"
"部队番号?"林晚秋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可不是嘛。"老李头磕了磕烟灰,"去年冬天他打猎摔断腿,我给他上药时见过他后腰有块疤,子弹打的。俺这辈子治过那么多伤,枪伤啥样还是认得的。"
林晚秋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布鞋"啪嗒"掉在水里。陆战霆果然不是普通猎户!她捡起鞋子,顾不上道谢就往山下跑。
公社大院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林晚秋冲进办公室时,刘同志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听说她要见公安同志,刘同志的脸立刻白了:"晚秋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同志,战霆是冤枉的!"林晚秋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掐得他直皱眉,"他不是叛逃军官,他是受伤退伍的!"
刘同志掰开她的手:"你说受伤就受伤?证据呢?"
证据?林晚秋摸出兜里的子弹:"这是他一直留着的!还有他后腰有枪伤,赤脚医生可以作证!"
刘同志看着那发锈迹斑斑的子弹,脸色更沉了:"胡闹!私藏军火是大罪!"他压低声音,"我听说军管会的人明天就到,你现在说这些,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林晚秋浑身冰凉,像被兜头浇了桶冷水。是啊,她有什么证据?仅凭几颗子弹和一面之词,怎么可能推翻"叛逃"的罪名?
"那怎么办..."她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刘同志赶紧扶住她,叹了口气:"县招待所住着位军区来的首长,听说以前是侦察兵出身。你要是真有冤屈,不如去求求他。"
林晚秋眼睛一亮,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首长叫啥?住哪个房间?"
"这..."刘同志犹豫了,"我只能告诉你他姓赵,别的..."
"谢谢你刘同志!"林晚秋不等他说完就往外跑,差点撞上门口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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