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归途

展览结束后的第三天，栾云站在江昼晴表哥的公寓门前，钥匙在手心里硌出深深的印子。

这是一栋老式的红砖公寓。她深吸一口气，转动钥匙——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江昼晴：惊喜！

江昼晴的声音伴随着彩带爆破的声响迎面扑来。小小的客厅里挂满了气球和彩带，

朱志鑫正手忙脚乱地往墙上贴星星灯，看到栾云进来，手里的胶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江昼晴：欢迎来到艺术家之家！

江昼晴转了个圈，围裙上沾满了面粉

江昼晴：我烤了蛋糕，虽然有点塌...

栾云：谢谢...你们

暖意从心口慢慢漾开。江昼晴马上夸张地摆手，

江昼晴：哎呀，跟我们还客气。

公寓比想象中温馨。朝南的小卧室里摆着一张二手木桌，桌面上的纹路是天然的画布。

朱志鑫：这个给你当画桌。

朱志鑫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朱志鑫：据说在月光下会开花。

她伸手碰了碰那肥厚的叶片，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拥有自己的空间。

晚餐是江昼晴烤焦的巧克力蛋糕和朱志鑫煮的意面。三人挤在狭小的餐桌前，江昼晴滔滔不绝地讲着她下学期的壁画计划，朱志鑫则认真地给每人倒上气泡水。

栾云咬了一口蛋糕，甜腻中带着微苦，就像此刻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江昼晴：对了！

江昼晴突然跳起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江昼晴：展览的奖金和约稿邀请！《艺术前沿》杂志想刊登你的《羽翼之书》系列，稿费够付三个月房租了。

信封在栾云手中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画画获得报酬，那些被父母称为"无用"的作品，现在实实在在地变成了生活的支撑。

夜深了，江昼晴借口去找朋友溜出了公寓，留下朱志鑫帮栾云组装书架。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给书架的金属支架镀上一层银边。

栾云蹲在地上递螺丝，突然发现他的腕表停在了十点十五分。

栾云：坏了？

她指了指表盘。

朱志鑫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朱志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画画的时刻。文学院后花园，你在画紫藤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她还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画本总是紧紧抱在胸前像盾牌。

栾云：我爸爸...昨天发短信问我地址，说要寄些冬天的衣服。

她突然开口，

朱志鑫组装书架的手停顿了一下。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固执的男人正在用自己笨拙的方式表达妥协和关心。

书架装好后，朱志鑫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朱志鑫：乔迁礼物。

是精装的《星空图谱》，扉页上写着：给看见星轨的追光者。

栾云翻开书页，一张照片滑落出来——是他们在湿地写生时的合影。照片背面是朱志鑫工整的字迹：

朱志鑫：所有归途都是新的起点。

她的眼睛突然又湿润了。

灵感乍现，熬夜画了一宿。站在窗边她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转身拿起画笔，在崭新的画布上落下第一抹色彩——那是比晨空更浅淡的蓝，是希望，也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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