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烈日下的极限线 (3-1)

清晨六点的训练场上，蒸腾的热浪已经漫过膝盖。马嘉祺踩着战术靴站在百米障碍跑道起点，黑色作训服外罩着反光背心，手里捏着秒表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今天科目：负重三十公斤穿越障碍带，三组爆破点穿插战术射击，”他抬眼扫过列队的队员，目光像烈日下的刀片，“二支队先上，丁程鑫计时。”

队伍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声。三十公斤负重本就接近特警训练极限，加上跑道尽头新增的三个实弹爆破点——那些填充了惰性炸药的模拟装置，爆炸时的冲击波足以震裂耳膜。

丁程鑫握着发令枪的手顿了顿，浅棕色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阴影：“总队长，气象报告说今天正午气温会超过三十五度，按规程……”

“规程是给废物定的。”马嘉祺按下秒表的归零键，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上周保税区劫持案，歹徒从掏枪到击发用了1.2秒，你们平均反应时间1.7秒。现在跟我谈规程？”

张真源往前跨了半步，战术背心里的水壶撞出闷响：“可是总队长，昨天刘耀文的膝盖还在积液，贺峻霖的肩膀……”

“出列。”马嘉祺突然指向队伍末尾，“严浩翔，示范动作。”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严浩翔默默拎起三十公斤的战术背包，金属扣环在他锁骨处压出红痕。他走到起点时，马嘉祺忽然扔过来一把92式手枪：“加装实弹，最后一个射击点打移动靶。”

“马嘉祺！”丁程鑫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怒意，发令枪在掌心捏得发白，“移动靶距离七十米，爆破点冲击波会影响弹道，这是玩命！”

马嘉祺没看他，只是盯着严浩翔：“不敢？”

严浩翔扯紧背包带，弯腰捡起枪时，手腕上昨天被匕首划开的伤口又渗出血珠。他仰头吞下喉间的腥甜，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是。”

发令枪响的瞬间，严浩翔像离弦的箭冲出去。第一个障碍是三米高的攀爬网，他负重攀爬时，汗水顺着额角滴进眼睛，视线里的网格瞬间模糊成一片血红。爆破点的引线在他身后滋滋燃烧，第一声巨响炸开时，他正从网顶跃下，落地的瞬间踉跄了半步，却还是精准地跪在射击线后，抬手射中五十米外的固定靶。

“脱靶两发。”马嘉祺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严浩翔，你比上周慢了0.3秒。”

第二组轮到张真源的一中队。刘耀文拖着伤腿跨过火障时，护膝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贺峻霖在爆破点前被气浪掀翻，战术头盔滚出去老远，露出被碎石擦伤的额角。张真源冲过去想扶他，却被马嘉祺的吼声喝止：“原地休整十秒，继续。”

“马嘉祺你疯了！”丁程鑫一把扯掉胸前的计时牌，快步冲到跑道中央，正好挡在准备冲过矮墙的宋亚轩面前，“他昨天拆弹训练时被震伤了耳膜，现在连方向都辨不清！”

宋亚轩捂着耳朵蹲下去，脸色白得像纸。马嘉祺走过来，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石，在丁程鑫面前站定：“让开。”

“我不让。”丁程鑫仰头看他，浅棕色的瞳孔里跳动着训练场的火光，“你知道上周的劫持案里，宋亚轩为了救那个小女孩，被歹徒用枪托砸断了两根肋骨吗？你知道刘耀文是扑在人质身上才被流弹擦伤的吗？他们不是机器！”

马嘉祺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泛白。他忽然转身走向器械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套负重装备——比队员们的重了整整十公斤。

“看好了。”他把装备甩在地上，金属件撞击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当他弯腰系鞋带时，丁程鑫才发现他后腰的作战服洇着深色痕迹，是旧伤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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