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快回复:"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
阮雨晴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某种说不清的冲动驱使她收拾书包,顶着夜色走向校门。那辆醒目的银色保时捷就停在不远处,程昱倚在车边,指尖夹着一支烟。
"我以为你会无视我的短信。"他吐出一口烟圈,姿态慵懒而优雅。
"为什么找我?"阮雨晴警惕地问。
程昱掐灭烟头,走近几步:"好奇。好奇一个宁愿分期付款也不收现金的女孩,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阮雨晴后退一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学习了。"
"等等。"程昱拦住她,"我查过你。经济系大二,成绩优异,母亲患病,靠奖学金和打工维持生计。"他停顿一下,"我想帮你。"
阮雨晴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程昱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因为你和那些围着我转的女孩不一样。你有骨气,这很...特别。"
那晚之后,程昱开始频繁出现在阮雨晴的生活中。起初她坚决拒绝他的帮助,但程昱改变了策略——他不再直接给钱,而是创造各种"偶遇"。
当阮雨晴在便利店值夜班时,他会"恰好"进来买烟,然后站在柜台前和她聊天;当她赶去家教时,他的车会"刚好"路过;甚至在她常去的食堂,他也会端着餐盘"意外"地坐到她对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个月后的某个雨夜,阮雨晴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天她下班时发现程昱的车停在便利店外,雨刷规律地摆动着,而他靠在方向盘上,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送你回学校。"程昱说得理所当然。
"我可以坐公交。"
"末班车已经走了。"
阮雨晴看了看表,确实如此。她犹豫片刻,最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香水味,温暖干燥,与外界的潮湿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你知道吗,"程昱启动车子,"我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直到遇见你。"
阮雨晴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窗外模糊的雨景。
"我查过你的课表。"程昱突然说,"明天下午你没课。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明天有兼职..."
"请假。"程昱的语气不容拒绝,"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第二天,阮雨晴鬼使神差地请了假。当程昱的车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时,她穿着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连衣裙上了车。
程昱带她去了一家私人飞行俱乐部。当直升机腾空而起,阮雨晴紧紧抓住座椅扶手,心跳如鼓。透过舷窗,她第一次从高空俯瞰这座城市——她生活了二十一年却从未真正看清的城市。
"漂亮吗?"程昱在她耳边问。
阮雨晴点点头,说不出话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建筑群上,江河如丝带般蜿蜒,整个世界在她脚下展开,壮阔得令人窒息。
"这才是我真正想给你的,"程昱的声音很轻,"不是钱,而是看世界的不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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