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冷光像刀刃一样切开空气中凝滞的沉默。叶炽雪被带进来时,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啦一声,她稳稳坐下,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神情却依旧平静得像个雕塑。
陈警官将一沓照片推到她面前,动作带起的风让照片的边角微微翻动。沾着可疑物质的手套、和东郊工厂命案现场完全吻合的轮胎印,这些证据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但叶炽雪只是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声音像浸过冰水般冷冽:“我被人设计了,车在东郊工厂附近遇袭。”她顿了顿,手指捏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骨节泛白,“至于命案……苏悦和神秘人的对话,应该能说明问题。”
录音里沙哑的男声刚吐出“好控制”三个字,整个审讯室的空气仿佛被冻住,连墙上挂钟指针移动的咔嗒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另一间审讯室里,叶父坐在椅子上,头顶的灯光将他鬓角的白发映得刺眼。面对警察关于老园丁女儿死亡案的追问,他攥紧裤缝的手终于缓缓松开,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铁盒。盒盖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里面的泛**件铺展开来,牵扯出叶家早年为争夺继承权,利用苏瑶“精神病”的标签,却不料卷入国际制药集团非法人体试验的丑闻。
当叶炽雪申请见叶父时,隔着玻璃墙,她看到父亲的眼尾泛红,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阿雪,你妈当年想揭露这些……”话未说完,便被呜咽堵在喉咙口。叶炽雪的眼神微微动摇,可很快又恢复如初,低声道:“爸,有些债,总得还清。”
警方根据线索锁定秘密据点,但一封匿名信随即而至。叶炽雪公寓门外被泼满猩红的油漆,那几个歪歪扭扭的血字——“别多管闲事”,像是某种警告。她拿起抹布擦拭门板上的污渍,指尖刮过那些狰狞的字迹,抬眼望向阴沉沉的天空,眼神更加坚毅。“越是威胁,就越证明触及痛处了。”
林深带来新消息,语气急促:“老园丁的女儿苏瑶,生前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来自叶家老宅!”叶炽雪眉梢微挑,立刻意识到,苏悦或许并非唯一的棋子,整座叶家早已被人渗透成千疮百孔的堡垒。
换上灰扑扑的清洁工装,她隐没在老宅的暗影中。拖把划过地板的声音混杂着她的呼吸,在档案室内回荡。找到暗格的一刹那,她的心跳快了一拍,从中抽出那份尘封多年的“血色档案”。泛黄的纸页记载着叶家历代被迫参与非法试验的罪证,还有苏悦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被送往孤儿院的缘由,全都浓缩在这一堆混乱如迷宫的文件中。
就在她开始拷贝数据时,身后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叶炽雪猛然回头,只见苏悦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脸色惨白却仍强装镇定。“叶炽雪,你真以为能毁掉一切?”她的声音颤抖,却试图装出凶狠的模样。
叶炽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余光瞥见窗外闪烁的警灯,那是林深按她的计划报了警。苏悦显然慌了神,转身逃跑时撞翻了桌上的烛台。火苗瞬间跳跃起来,贪婪地舔舐着档案架,浓烟迅速弥漫开来。
叶炽雪捂住口鼻,剧烈地咳嗽着,但怀里的硬盘被她紧紧护住。意识模糊间,耳边似乎响起母亲日记里的低语:“阿雪,要像松柏一样,哪怕被风雨折断,也要扎根向阳。”
大火最终被扑灭,苏悦被抓捕归案,但她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小卒罢了。叶炽雪握着硬盘,走进医院看望刚刚苏醒的老园丁。她明白,真正的幕后黑手仍然藏在阴影之中。
家族会议上,叶家叔伯们的目光游移不定,带着几分阴狠之色,一致决定将她和叶父“清理门户”。然而,叶炽雪只是淡淡一笑,忽然摊开那份血色档案。纸张散落的同时,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眸中寒光乍现,语气冷厉:“想抛弃我们?先看看这些,够不够拉整个叶家一起下地狱。” 她要为母亲、为苏瑶,将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蛆虫挖出来,让正义在阳光下炸响惊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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