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冷雨刚刚停歇,墓园里的柏树叶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叶炽雪将母亲墓碑前的灰烬轻轻拢成小堆,指尖触碰到潮湿的石面,凉意顺着指缝渗入骨髓。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深的声音裹在电流杂音里传来,像被水泡过的纸团般沉闷:“芯片深层数据解密了……总部顶层的人影,指纹指向欧洲资本圈的‘幽灵’,康斯坦丁。”
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漫过墓园栏杆,叶炽雪踩着碎光转身时,几缕湿发粘在唇角,带着铁锈般的涩味。“还有更棘手的,”林深的呼吸骤然急促,“清道夫的加密日志里,你母亲失踪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叶老宅的地下密室。”
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叶炽雪望着远处翻涌的灰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母亲临终前攥在手心的黄铜钥匙。那枚钥匙边角被岁月磨得泛亮,当时她只当是普通的旧物,此刻却在记忆里发出刺骨的冷光——那间挂着三重锁的密室,父亲总说藏有家族秘辛,从不准任何人靠近。
赶回老宅时,警戒线在暮色中泛着惨白的光。叶炽雪避过守夜保安,凭着儿时爬树掏鸟窝的记忆翻过后墙,落地时膝盖撞在青石板上,闷痛顺着骨头缝蔓延开来。书房壁炉内侧的砖石微微松动,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齿轮转动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仿佛某种古老的叹息。
密室里积着半寸厚的灰尘,唯一的铁架上摆着一只褪色的樟木箱。掀开箱盖的刹那,霉味夹杂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厚厚一叠泛黄的病历。封皮上的医院名称正是海外制药集团旗下的秘密机构。最上面的照片里,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中央,身后的玻璃罐里泡着泛着青灰的生物样本,而她身旁的男人,侧脸轮廓在昏暗中与康斯坦丁的影像重叠,眼尾的痣如滴进水中的墨般阴沉。
“原来你不是单纯的家庭主妇。”叶炽雪指尖轻轻抚过照片边缘,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转身时,手电筒的光柱刺得她睁不开眼,父亲的声音像被水泡胀的棉絮,裹着浓重的哭腔:“阿雪,别查了,再查下去,我们全家都得死。”
“爸,你早就知道?”她看清父亲手里握着的枪,枪管在微光中泛着冷铁的光泽,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
叶父突然瘫坐在地,枪滑落在脚边的尘埃中:“你妈当年是那实验室的研究员,发现他们用活人做试验,偷偷拷贝了数据。康斯坦丁拿你的命威胁她,她才假意配合,把核心资料藏在这里……”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炸开强光。叶炽雪扑过去将父亲拽到橡木桌下,子弹擦着耳边呼啸而过,击中铁架,迸出点点火星,在病历上灼出焦黑的洞。林深带着特警破门而入时,三个黑衣人正举枪扫射。叶炽雪抓起桌上的黄铜台灯砸过去,趁对方躲避的间隙,拽着父亲滚到密室角落。
混乱中,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罩,竟然是叶家长房堂叔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火光映照下,他的表情扭曲可怖,狞笑声像生锈的锯子拉过骨头:“叶家的孽债,该清算了!”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子弹穿透了父亲肩胛,血花溅在叶炽雪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视线顿时被红雾笼罩。
她猛然想起母亲病历中夹着的纸条,字迹被水洇得模糊不清:“长房账本有破绽。”她低吼一声,猛地扑过去抱住堂叔的腿,任由对方的皮鞋狠狠踹在背上,骨头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嘶哑着嗓子不肯松手:“我知道你们把试验体藏在废弃矿场!林深,坐标37°N,112°E!”
堂叔的动作顿住的一刹那,特警已将他按倒在积满灰尘的地面。叶炽雪挣扎着爬起来,手背被碎玻璃划开一道长口,血珠滴在病历上,晕开一朵朵细小的红梅。然而她顾不上疼痛,抢过父亲的手机拨通国际调查组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忙音时,父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眼神透出破釜沉舟的决绝:“矿场下面有自毁装置,密码是你妈的生日。”
系统女主的千层虐渣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