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石壁渗着刺骨的寒意,沈砚白将江叙白往火把边挪了挪。对方发着高热,呼吸时总带着细碎的喘息,肩胛的伤口虽用布条草草裹过,暗红的血渍仍不断往外渗。
"冷......"江叙白喃喃着往他怀里缩,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沈砚白被血浸透的衣襟。沈砚白解开外袍裹住两人,忽然摸到对方靴底微微凸起的弧度——地图还在。
"别碰那里。"他按住江叙白乱蹭的脚,声音压得极低,"周明远的人说不定在偷听。"
江叙白瞬间清醒,滚烫的脸颊贴着沈砚白的脖颈:"我们......能出去吗?"
沈砚白望着铁窗漏进的月光,指尖在地上画出北斗七星的轮廓:"看到那颗摇光星了吗?"他指向最亮的那点银辉,"藏锋阁的密道入口,就藏在对应方位的石碑下。"
江叙白的呼吸顿了顿:"你是说......"
"先帝设下的宝库,不止一处线索。"沈砚白用指腹擦掉地上的痕迹,"我父亲留下的玉佩,其实能打开通往雪山的密道。苏云舟说的雪莲,或许就在那附近。"
话音未落,牢门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周明远提着食盒站在牢门前,银甲上的血渍还未擦净,眼神像淬了冰:"沈大人倒是好雅兴,地牢里也能谈天说地。"
他挥了挥手,两名狱卒立刻上前,将江叙白从沈砚白怀里拽开。江叙白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盯着周明远:"有本事冲我来!"
"江小公子急什么?"周明远打开食盒,里面是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这可是太后特意让人送来的解毒汤,趁热喝了吧。"
沈砚白的心猛地一沉。他认得那药碗边缘的青花纹——是太医院特制的毒碗,内里涂着遇热即溶的鹤顶红。
"不必劳烦太后费心。"沈砚白突然笑了,挣扎着扑过去打翻药碗,漆黑的药汁溅在周明远的银甲上,冒着诡异的白烟,"江叙白的毒,我自会解。"
周明远一脚踹在他胸口,沈砚白撞在石壁上,喉头涌上腥甜。他看着江叙白被狱卒按在地上,周明远正用匕首挑开对方的靴底,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空的?"周明远皱眉看着匕首上挑出的破布,眼神阴鸷如蛇,"搜身!"
沈砚白趁狱卒注意力集中在江叙白身上,悄悄将藏在袖中的玉佩塞进砖缝。那半块玉佩棱角锋利,正好嵌进石壁的裂纹里。
江叙白被翻来覆去地搜查,连头发都被拆开,却始终没找出地图的踪迹。周明远不耐烦地踹翻火把,火星溅在江叙白的手背上,烫出个燎泡。
"把他带下去。"周明远指着江叙白,"单独关到水牢。"
"不准动他!"沈砚白嘶吼着扑过去,却被狱卒死死按住。他看着江叙白被拖拽着消失在走廊尽头,对方回头时的眼神像把钝刀,割得他心口生疼。
牢门重新锁上时,沈砚白突然瘫坐在地。他摸了摸砖缝里的玉佩,指腹被棱角硌出红痕——地图根本不在江叙白身上。昨夜在密道里,他借着夜明珠的光,早已将地图上的星象刻在心里,那片藏在靴底的丝绸,不过是用来迷惑周明远的幌子。
更深时,石壁突然传来轻叩声。三长两短,是藏锋阁的暗号。沈砚白挪到墙角,只见砖缝里塞进个纸团,裹着半片干枯的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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