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后巷的青石板还凝着薄冰,沈砚白刚踏出密道,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呛得咳嗽。江叙白在他背上动了动,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带着淡淡的雪莲清香。
“站稳些。”沈砚白扶着他靠在墙根,解下外袍裹住两人。巷口挂着盏走马灯,昏黄的光里能看见雪粒子在打转,像是有人故意撒了把碎盐在风里。
江叙白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划了划,那道淡青色的星痕还泛着热。“星图……”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我背上的印记,是不是和这个一样?”
沈砚白刚要开口,巷尾突然传来靴底碾冰的声响。他迅速捂住江叙白的嘴,拽着人躲进堆放药材的柴房。门板缝隙里透进两道人影,其中一个穿着太医院的藏青色官服,另一个裹着玄色斗篷,斗篷下摆露出半截明黄色的衣料。
“太后那边还在查周明远的下落。”官服人低声道,“沈砚白要是带着江叙白进了陵寝,星盘怕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也得保。”斗篷人的声音压得极沉,却掩不住那股熟悉的尖利,“当年先帝把遗诏副本藏在太医院,就是看中这里人多眼杂。你只消看好药库第三排的紫檀柜,其他的事不用管。”
柴房里的药草味突然变得刺鼻。沈砚白注意到江叙白的指尖在发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板缝里,那官服人的腰间正挂着块玉佩,形状竟和他们手里的星盘凹槽分毫不差。
等外面的脚步声远了,沈砚白才松开手。江叙白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喉间涌上的腥甜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是刘院判。他去年给我诊过热毒,当时就说过我背上的印记像星图。”
沈砚白摸出星盘对照——刘院判的玉佩形状,恰好是天枢星的位置。他突然想起先帝的字迹:“天枢为眼”,难道太医院里藏着监视全局的人?
药库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砚白用发簪挑开锁芯时,听见江叙白倒抽冷气的声音——第三排紫檀柜的柜门上,竟用朱砂画着完整的北斗星图,每个星位都嵌着枚玉扣,独独缺了天枢星的位置。
“刘院判的玉佩……”江叙白的手指悬在空着的凹槽上方,“他就是天枢?”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响起瓷器碎裂的脆响。刘院判举着烛台站在门口,烛火把他的影子投在柜门上,恰好和星图重叠成个扭曲的形状。“沈大人倒是比我想的来得早。”他晃了晃手里的玉佩,玉面在火光里流转着诡异的光,“先帝当年让我盯着江家,却没说过要把星图给两个毛头小子。”
沈砚白将江叙白护在身后,星盘在袖中隐隐发烫。“遗诏副本在哪?”
刘院判突然笑起来,烛火猛地窜高,照亮他藏在袖中的青铜短匕:“先帝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说,若北斗齐聚时天枢不动,就把这个交给你们。”他将玉佩掷过来,却在半**然炸开,碎玉片里滚出卷羊皮纸。
沈砚白接住羊皮纸的瞬间,药库的窗户突然被撞碎。黑衣人像潮水般涌进来,为首的正是苏云舟身边的另一个护卫,手里的弩箭正对着刘院判的后心。
“苏先生说了,留活口。”护卫的声音没有起伏,弩箭却在此时突然转向,对准了江叙白的咽喉。
沈砚白猛地将星盘砸过去,铜盘撞上弩机的瞬间,江叙白突然拽着他扑向紫檀柜。星盘摔在地上发出脆响,散落的玉扣滚得满地都是,其中枚撞上烛台,火星溅在羊皮纸上,竟烧出串隐藏的字迹——“坤宁宫地砖下,有先帝亲绘的陵寝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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